再说话每人再增加三十个。”龙飞话一出立竿见影,班里马上安静下来。
“报告班长。我想去卫生间。”王宝福鬼鬼鬼鬼祟祟地说。
龙飞睃了王宝福一眼,似乎并没有在意只顾着看书,说:“去吧,以后上厕不用打报告,这等于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是!”王宝福瓮声瓮气地回答。
王宝福从床头柜里取出卫生纸,顺便包了一些不知名的物什,悄悄地走出了房门。
“懒驴拉磨屎尿多!”龙飞随口一句,兵们依然在做体能。按照规定做完的几个兵开始安静躺下,轻轻地拉开被子一动不动地呼呼喘气。
王宝福去了厕所一直没有回来,龙飞便派马保龙去看个究竟。马保龙蹑手蹑脚地进了卫生间,发现里面灯一直亮着,门是虚掩着的。王宝福一个人坐在地上只给马保龙留了个粗装的背影。当马保龙靠近时,发现他手里正攥着根鸡腿,一个人在卫生间里大快朵颐。看到马保龙来了,那家伙将鸡腿掖在自己的上衣下摆。马保龙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和王宝福一起回到了班里。
“怎么去了这么久?”龙飞对王宝福不耐烦地问道。
“我,我……”王宝福支吾其词,半天没有蹦出个字来。
“报告班长,他蹲了很长时间的厕所。”马保龙很快为王宝福解围打圆场。龙飞信任马保龙,心不在焉地说:“噢,我知道了,以后解决个人事要雷厉风行。”
“是,”马保龙有意识地“啪”靠脚,便解衣上床去睡觉。那一晚,马保龙得到了王宝福的意外奖赏——一根鸡翅从王宝福的被窝里伸出塞在了马保龙的手里。此后,王宝福给马保龙也打开过过他的床头柜,什么鸡翅火腿、肘子牛肉各种零食应有尽有,像一个百宝箱。马保龙没有多说,他和王宝福关系在班里处得最好,每天高强度的训练之后,晚上还少不了王宝福给的“夜宵”。
但没过多久,马保龙从王宝福一开始走队列就后悔了。他不该骗班长,更不该吃王宝福的鸡翅。龙飞也头疼扯班后腿的新兵,他派马保龙全程为王宝福当“陪练”,并从最简单的齐步走的基本动作要领开始教。王宝福体格偏胖,站在队列里稍往前就凸出个大肚皮,往后就撅起个大屁股,龙飞几次看队形横竖看都是“S”形,而且是从王宝福那里变形的。
队列训练场。
兵们呵着腾腾热气,放下的帽耳上形成一层白霜。个个穿着棉衣棉裤,戴着蟹螯一样的绿色棉手套保护自己不被冻着,站在操场就像拔地而起的导弹直刺苍穹。但寒气还是透过厚厚的棉衣钻进了他们的身体里,兵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寒冷。
王宝福站在队列里,走起路来像只笨重可爱的北极熊,步幅总要与整体队列行进速度慢半拍。纵队行进他踩马保龙的脚,横队行进他的摆臂夸张的像英国皇家警察,常常砸在马保龙的胸部。马保龙气得感觉要吐血,几次想打报告出列,他无法摆脱王宝福的纠缠。
龙飞站在队列前开始讲解动作要领:“立正要精神振作、姿态端正、表情自然……”王宝福神情木讷,显出很难受的样子傻站着,但没有一样符合军姿的标准。
“王宝福,注意中指贴于裤缝线。”看到王宝福并没有多大的变化,龙飞走到他面前,把弯曲僵硬的中指掰开拉直:“手要贴紧裤缝线记住了吗。”
“记住了班长。”王宝福依然是有气无力的回答,但这回终于难得地叫了龙飞一声班长。他依然站着,只是那流出的鼻涕都快要结成冰溜子。龙飞实在无法忍受他这样的形象,当然就是马蜂蜇蚊虫咬也要在队列中一动不动,只是眼前王宝福这样的新兵总是给他扯后腿,让他几次都想到放弃的想法。
龙飞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卫生纸,替他擦干净了鼻涕,小声道:“以后要注意个人卫生,把鼻子擦干净了。这样吧,从今天起马保龙除了负责你的训练,还要负责你的饮食起居。”
马保龙感觉又一次上当了。因为王宝福根本就不知道衣服怎么洗,他宁可把衣服穿成皮夹克也懒得去洗,即使洗他也是往盆子里一扔就是泡到发臭也不管。马保龙替他洗过,而且洗了很长时间,因为王宝福往盆里倒了整整一袋子的洗衣粉。
站军姿看似简单,其实是一件苦差事,平时站着没事,但要是站好了可没那么容易。兵们站在太阳低下,大檐帽子被反扣在头顶;头如果稍稍有晃动就会落下来,他们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平稳。腿痛是先从脚后跟开始的,然后传到两膝,然后再到腰部。
进入初春,南疆的长脚花腿蚊子偏偏这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