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TKLMG沙漠反恐训练营地。残阳如血,沙海茫茫。
一架涂抹着迷彩的直升机在空中盘旋了半天,飞行员俯瞰着地面上散落的黑点。黑点是一个个由持枪武警哨兵围成的圆圈,看来这是引导飞机降落的一个临时停机坪。
飞机开始在空中旋停缓缓下降,终于在一块空地上的“圆圈”中着落。机翼旋起的漫天黄沙吞噬了红色的天空,早就让马保龙他们十几人组成的一支梯队失去了辨别方向的能力。透过昏黄色的风镜,三辆敞篷吉普风驰电掣地拖着风尘驶来,持枪警戒哨兵主动让道,“嘎吱”车子停在了圆圈中央。打开车门,一双沙漠作战靴伸进松软的沙土中,尘烟中出现了夏倚剑高大的身影,他一副灰头土脸地站在队员面前,无济于事地掸了掸身上的蒙尘,转身向后呸呸地吐了两口唾沬。看来这龟孙地方让他也吃尽苦头吃了不少沙子。
夏倚剑没多费口舌,只是挥手示意队员登车。宽大低平的车体在坎坷不平的沙地上急驶,狂风卷起沙子和石子不断打在队员的头盔、风镜和防弹衣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崭新的沙漠迷彩服,防沙眼镜,这绝不是为了装冷扮酷,一切像变色龙似的伪装都是为了适应沙漠戈壁环境。所有的精心部署只有一个目的:考验队员们沙漠环境下生存作战能力。马保龙配有一把95短突,背囊只要有袋的地方装有军刺、速热餐等野外作战生存用品,跳上沙漠吉普那简直就是梦幻组合。
夏倚剑使坏地设置了一个全新的、充满挑战的追击“国际恐怖分子”的游戏——他从突击队中抽调了最精湛的几名队员扮演“国际恐怖分子”。人员事先潜伏在沙丘荒草间。
马保龙坐在左摇右晃的绿篷车里,车窗过电影一样是漫漫的黄沙,他被茫然地拉到了鸟不拉屎的地方。野外训练开始,随着山地不明方向传来几声悠远的枪响,夏倚剑声嘶力竭地一声令下:“发现敌情,都给我下车!”这群武装到牙齿的军中骄子迅速跳下车跑散,开始了炮打蚊子一样追击“恐怖分子”。
夏倚剑带着几名刁钻的班长尾随其后,随时监视偷懒的队员。
看来这是一次地狱观光旅行,先前挑剔的夏倚剑只给了马保龙他们两三天的食物,其余的要就地采集野物以填饱肚皮。活剥生吞、茹毛饮血,一切原始生存方式均可,目的是培养队员野战独立生存能力。
高美军嘀咕着对马保龙说:“这个老坏蛋想玩死我们。”马保龙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话,他感觉浪费口舌等于在消耗体力。他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前进。
夏倚剑不停地在队员身后朝天鸣枪,像战场上的督战队。一群被赶着鸭子上架一样的队员加快了步伐。然而,在沙漠中进行长时间、无补给的野外生存训练要有很大的决心,这群曾在突击队学会了射击、擒拿格斗、伪装、识图用图的反恐精英们在这里只能从头再来,以前的训练完全是小儿科,甚至演练是在演戏,没有多少实战的价值。为了保险期间,夏倚剑为队员们配备了无线电通讯设备,每个人指北针都得带上。
沙漠训练真是难熬,首先得和炎热对抗。阳光火辣辣地晒着刺眼的沙地,远处的风景在袅袅娜娜的热浪中变得模糊不清,沙地上的温度都能煎鸡蛋了。队员浑身上下衣服全湿透了,人如油炸麻花。
马保龙他们在半沙化地带行进着,如入无人境地。偶尔沙堆上的荒草间会扑棱棱地飞出一只土灰色的呱啦鸡。惊惶失措的队员背贴着背,枪口一律朝外,但一阵惊慌之后并没有发现敌情。
速热食品很快吃光了,马保龙开始考虑生存的最基本问题。他趴在沙地看到了一道“S”型的痕迹,眼前忽然一亮,他大喜过望,顺着蛇的印迹他走到了一座沙堆前,上面是干枯了长得密密匝匝的骆驼刺,顷刻,他惊喜若狂:“兄弟们,我们有的吃了,这可是最好的野外生存‘套餐’。”马保龙趴在沙地,从防弹衣袋里掏出火柴,瞬间火光冲天,烧得骆驼刺噼里啪啦作响。空气中传来了一阵肉香。烟熏火燎后的马保龙满脸草木灰,他高兴地从死灰里拽出一条烧得变形的蛇,闭上眼睛用牙齿撕下半生不熟的粉红色蛇肉,津津有味地吃起了野味。随后他开始传递,很多队员都是为了活下去只能闭着眼睛撕下蛇肉,艰涩地吞咽下去,喉尖艰难地蠕动几下。
饥渴开始让这群反恐精英们考虑如何在这魔鬼环境下生存的问题。队伍行进速度开始慢了下来,有的甚至拉着队友的背包缓慢行进。
有队员问马保龙:“找不到水,我们喝什么?”马保龙狡黠地笑了笑:“想尽办法去找。最坏的打算是喝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