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啸屯兵洛阳半月,河内、酸枣各路诸侯断断续续回信,皆赞孙坚、萧啸劳苦功高,杀退董卓,不若乘胜追击,以尽全功,竟然只字不提进驻洛阳,出兵西进再讨董卓之事。
至于袁术的反应,一是对孙坚夺取大谷关和进驻洛阳之功大加奖赏,而对于萧啸,虽称其有战功,但却擅自出兵,违抗军令,功过相抵,不奖不罚;二是令孙坚、萧啸在洛阳稍做休整,继续西进讨伐董卓,至于援助兵力,则是择时遣人相助。
讨董联军各路反应,皆在萧啸、陈宫的预料之中,不过普通士卒皆对袁术的做法却是一片哗然,不满之声此起彼伏。萧啸有心放任,亦不管束,连日之间,萧家军多有与孙家军将士厮斗之事,结果皆以萧家将士获胜而止,萧家将士就此再不把孙家军放在眼中,又见萧啸竟不管束,此后愈加大胆。
孙坚早闻孙、萧两家将士多有厮斗之事,但知萧家军在夺取大谷关与伊水之战时出力最多,却因违抗军令之过而未获奖赏,萧家军上下皆心有怨气,此间与孙家军厮斗,不过一时意气而已,加之萧家军历来军纪严明,料想萧啸定会严加管束,不多时便可化解两家将士厮斗之事。
那料厮斗之事,并未如孙坚预想一般快速平息,反是愈演越烈,每当有将士被萧家军揍得鼻青脸肿来向孙坚告状时,孙坚莫不大为光火,一是怒其不争,为何萧家军老是打不过萧家军,二是不禁暗自怒问萧啸为何不管束萧家军军纪。
直至一日,孙坚再也忍耐不住,不得不亲自出马,以图摆平此事。
当孙坚来到萧啸营帐之外,早已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不禁向在外迎接的陈宫问道:“公台先生,这,莫非是少帅病了?”
陈宫叹道:“主公自入洛阳,常言此地乃是他与董小姐的首遇之地,时常忧思,夜不能寐,久而久之,已然成疾,初时少帅凭藉过人的体质,犹能支撑,不过前几日,终究倒于床榻。”
孙坚叹道:“少帅真乃至情至信之人。”说罢,又问道:“为何不早告与我?”
陈宫苦笑道:“主公言及,焉能因此小疾而烦扰将军。况且西进讨贼在即,若因此放缓西进之计,岂不阻挠讨伐董卓大势。是以主公强令我等守口如瓶,不可妄自叨扰将军。”
孙坚听罢,一时沉默不言,随陈宫掀帘步入营帐之中,只是药味愈浓,只见一名老者在帐内照料,正是曹若海。孙坚行至榻前,只见病榻之上的萧啸双眼微闭,容颜憔悴,面色苍白,几无血色。
曹若海在旁,轻轻做个噤声动作,低声道:“公台先生,少帅刚刚睡下。”
陈宫见状,只是不理,低头于萧啸耳畔之侧,轻声唤道:“主公,主公,孙将军来了。”
萧啸听言,双目微睁,见孙坚立于榻前,低呼一声,曹若海见势,立时上前扶起萧啸坐起,只听萧啸微喘粗气,双手一礼,有气无力道:“未迎孙伯,当真失礼。”
孙坚连忙出手握住萧啸之手,道:“贤侄无需多礼。前日未闻贤侄染疾,今日偶过,方才得知,当真惭愧。”孙坚也是好心,一语便将特地前来化解两家将士厮斗之事给免了,只因见萧啸已重病至此,孙坚便无意再提此事,徒增萧啸烦劳而已。毕竟,两家将士厮斗之事,远不及萧啸身体康复来得重要。
萧啸轻咳一声,道:“孙伯放心,不过略染小疾而已,料想不日便可康复,必不耽误西进讨贼大事。”
孙坚赞道:“贤侄抱病,仍不忘讨贼之事,此等忠义之心,真乃国之庭柱。”
萧啸忽的一叹,道:“孙伯自是深知我等忠义,奈何后将军···”说到此处,竟无力再言,只是一声长叹。
孙坚道:“贤侄无须多心,我已向后将军去信,俱书贤侄功绩,道明其中曲直,料想后将军此后,必有追赏。”
萧啸听罢,接连称谢,还待再言,却被孙坚劝住,孙坚又自宽慰一番,让萧啸多加休息,便出帐而去。
陈宫伴随在旁,道:“孙将军在上,宫有言相禀。”
见陈宫主动发言,孙坚道:“先生但说无妨。”
陈宫道:“自少帅自酸枣移兵鲁阳,投在后将军一线联军之后,历来不为后将军所喜,前者因董卓流言之计,后将军强令少帅撤往后方,今者少帅与将军破大谷关、击溃董卓,而后进驻洛阳,后将军却以少帅违抗军命为由,概不赏赐。实不相瞒,萧家军上下,早已寒心,皆有去意。少帅虽有随将军西进之意,怎奈帐下将士离心。”说罢,又道:“少帅之疾,皆因忧思而起,数个医匠前来医治,皆言只须远离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