郯城府衙,萧啸接待了自兰陵特地转道而来陈登。
原来陈登先带着陶谦所赐萧氏“积善之家”的牌匾,送到兰陵萧府之后,方才绕道郯城求见萧啸。
内堂之中,胡昭、张昭、张纮、陈登自相团坐,除了陈宫在兰陵萧氏军校授课之外,萧啸手下谋士齐聚一堂。
这一两月,胡昭、张昭、张纮三人因救灾之事分工合作,虽各自领衔不同区域,但彼此之间配合默契,后勤、运粮、统筹、人手调度等事无巨细,皆是详尽周到。
最终的事实证明,三人合力统揽各地救援数十万灾民,未出纰漏,一举将高政力值的效果体现到了极致,亦让萧啸极为满意,暗自叹服。
内堂之上,陈登对萧啸口称主公,虽令胡昭等人颇感意外,但却已是对陈登的身份了然于心。
陈登又俱言开凿运河之事,胡昭三人方知陈登所来郯城的最大目的,又自惊叹萧啸所谋划的大手笔。
听罢陈登转述陶谦对开凿运河的要求,萧啸问道:“元龙可曾告知糜家此讯?”
“未得主公明示,登自是不会先行告知糜氏。”陈登立时躬身而应。
得此回复,萧啸满意点头,而后向胡昭等人道:“三位先生俱已知晓开凿运河之事,又细知陶谦所提条件,可有良策?”
众人听罢,略做思虑。张昭当先道:“昭以为,利可共而不可独。糜氏与萧氏历来交好,共出其资,享此共利,自无不可。”说罢,又补充道:“不过此利若只得萧、糜两家独享,亦难免受各郡豪族所嫉,不若广邀豪族,共行此事,事成之后,则按权分利。如此,一则以防萧氏树大招风,招人所嫉,二则拉拢统揽各大豪族,捆绑利益,三则预留退守余地,若其事不成,可不致多受其损。”
张昭之意,便是多多拉人入伙,与各地豪族捆绑利益,借此确立萧氏在徐州的第一豪族地位,同时还可降低开凿运河失败的风险和损失。未算胜,先算败,毕竟谁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顺利将此运河开凿成功。萧啸听罢,领会其意,微微点头。
张纮道:“吾闻广陵太守张超日前已然弃官,西去投奔其兄陈留太守张邈。如今广陵太守空缺,而开凿运河皆在广陵境内,若表奏元龙接任广陵太守,从中主持照应,必然事半功倍,早日可成其事。”
张纮所言所表,自是赞同张昭之意。
若是陈登接任广陵太守,安插自己人主事,自然方便极矣。萧啸对张纮所言,亦颇为满意。
听罢张昭、张纮之言,胡昭在侧微微一笑,道:“昭略知广陵地理,淮阴至高邮地势平坦,不过一百五十里距,只须钱、粮、人足够,必能凿成其渠。以萧氏之资厚,足可一家承之。”说罢,又叙道:“主公可在陶公处,许以萧氏一家独承其事,而后召集州内众豪族,分拨划片以行凿渠之事,众豪族为求后利,自然尽随萧氏之后。主公就此不费一分一毫,既可促成凿通运河之事,又可领袖群豪。岂不乐耶?”
听罢胡昭之言,萧啸心惊不已。
开凿运河,萧啸非为谋利,而是旨在连通淮水与长江,打通徐州与扬州的内陆快捷水路,为下步谋取扬州和发展扬州做打算。胡昭短时之间便洞察到萧啸的意图,故而出计,让萧啸从陶谦手中取得开凿运河的独家经营权,而后分包给徐州各大豪族来开凿运河和享受凿通运河后的红利,一招空手套白狼,不费萧家半分钱粮,便可白得一大运河,更可借此运河之利掣肘各大豪族,稳坐徐州豪族头把交椅。
三高奇才胡昭此等谋略智计,让萧啸彻彻底底心甘情愿拜服。
张昭、张纮亦向胡昭投来心悦诚服之色。胡昭微微一笑,欣然受之,自以拱手之礼回应。
一语问计,高下立判。陈登在旁听罢三位大佬所言所计,早已汗流浃背。原来,我还只是个弟弟。
萧啸朗声笑道:“三位先生所言,句句在理。我便手书一封,拜请陶公让元龙暂领广陵太守,主持开凿运河。其余诸事,元龙便依孔明先生之计行事。”
计议已定,萧啸立即向陶谦手书一封,信中一言奏请陈登暂领广陵太守,二言萧氏独承开凿运河之事。又令陈登多携金帛,快马兼程返回下邳,送与陶谦。陈登亦不耽搁,赓即领命而走。
过得数日,青州传来消息。青州各郡洪涝灾重,官府救灾不力,各地灾民围聚,赫然成盗,更有黄巾残党,借此死灰复燃,高举为大贤良师报仇的旗号,头系黄巾,大呼“苍天已死”,黄巾余孽由此与各地盗匪合流,一路攻城,杀害官员,开仓放粮,声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