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他的。
今天的纸条怎么这么多?沈宸打发走了巡捕,打开纸条,发现上面只是潦草写着一个茶馆的名字,以及约他见面的时间。
这样来路不明的纸条,连个姓名都没有写,沈宸本可以置之不理。但引起他注意的是纸条的右下角的图案,很象在刺杀现场他偷偷藏起的那把飞刀。
在上海滩,慢悠悠做一件事,通常被叫做“孵”,比如,孵太阳、孵茶馆、孵混堂等,这曾是上海人重要的生活方式和社交方式。
而“孵茶馆”则是最传统的消遣方式,各种茶馆中,有“盛以壶者,有盛以碗者,有坐而饮者,有卧而啜者”,有“日夕流连,乐而忘返,不以废时失业为可惜者”。
茶馆既然能成为社会各阶层流连忘返之地,自然也有档次之分。
有的是仅供社团内部成员聚饮的茶室,生人非得介绍不得入内。自然,茶室的环境宜人,陈陈设雅致,茶具精细,且都雇有工役,招待服务,一应俱全。
至于对公众营业的茶馆,条件便要差上很多。
沈宸现在登上的茶楼算不上档次最高,可也不是一般的农民、工人能够消费得起的。
此时刚过中午,茶客渐稀,他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的那个汉子。
与其他的茶客并没有什么两样,这个与薇薇在一起,却又从医院悄然离开的汉子捧着茶壶,坐在窗前,慢悠悠地喝着。
周围茶客聊天、吹牛、抽烟、搓脚,以及茶房手提紫铜长嘴大水壶,东奔西忙,吆喝招呼,冲水沏茶,似乎都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