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真有意思。本来关系不一般,可说起话来却不怎么客气。
沈宸很忙碌,因为很快就到了四月十日和十一日。那是日本人翘首期盼的日子,是工部局董事会选举的日子。
日本人信心满满,因为截止于四月一日的粗略统计,在上海的日本人比上一年增加了两万六千余人,增幅为百分之六十。
在上海的外国人中,日本人的数量已经位列第一。所以,本次选举不仅在当地受到关注,日本国内的报纸也视之为重大新闻,并注目于选举结果。
而且,此次选举是在汪伪政府成立之后(三月三十日)不久进行的。如果选举成功,将大大有利于日本和汪伪政府的合作。
在三月二十六日工部局公布的名单中,符合规定并登记的有权者为八千多人,日本人就占了三千二百人,还有九百多日本人正在向工部局登记。
也就是说,当时的日本人数量已经超过了全部有权者的半数,形势对日本似乎相当有利。
到了四月八日的统计,日本方面的票数与英美联合阵线拥有的票数大致相当。
而日本期待着意大利、西班牙的选票,英美则致力争取德国、犹太人、波兰人等第三国人的支持。
然而,到了选举当天,实际投票数达到了一万三千多,这与之前统计的八千五百多的差额竟达到了四千六百多票。
这四千六百多票是日本人所无法预计的,它使票数的天平一下子倾向于英美,决定了日本人的失败。
其实,早在三月份,英美两国就已经联手行动。
先是动员了报纸、广播,大造舆论攻势,宣称“如果日本人在选举中获胜,租界就将变成日本人的租界,租界内白人的权益也将被驱逐殆尽。”
除了利用舆论阻止第三国人对日本人的支持外,英美公司还对供职的第三国人进行恐吓,“投日本人的票,就吵你鱿鱼”。
当然,恐吓的另一面就是收买。比如对有资格者分送卡片;免费接送选民去投票地点;免费配给汽油;主动对暂欠房租税的实行减免;对有闲夫人进行总动员,防止妇女有权者弃权等等。
这些旨在扩大有权者数量的手段很多,并在短时间内取得了成功。
于是,日本人只能接受失败的结果。并痛恨英美方面在选举上附加了财产限制,以及狡滑老练的选举技巧。
反过来,英美方面采取了一切手段,算是击退了日本人的攻势,可以弹冠相庆了。
“为胜利干杯!”奥尔科特脸已经红了,但还是兴致极高地举起了酒杯。
沈宸笑着举杯,但酒却喝得很少。
“只是暂时的胜利,日本人还会采取别的办法,租界”沈宸对着凑过来的斯皮尔伯格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对租界的前景并不看好。
“什么话?!上海会永远存在下去的。”斯皮尔伯格却是另外的态度,“一个自由城邦,就象佛罗伦萨、威尼斯那样。”
“日本人嘛”斯皮尔伯格皱起了眉头,“他们或许要征服中国,或许要独霸东亚,但绝没有挑战英美的可能。”
沈宸对这种乐观不表赞同,也不想长篇大论,只是笑了笑,便转向了在澳门的生意。
“很不错,算是一个良好的开始。”斯皮尔伯格的眼睛又亮了起来,说道:“你那个女友,假以时日将是个精明的商人。还有那个小不点,也非常聪明。”
“赚的钱够她们生活就行了。”沈宸稍微放下心来,毕竟光靠他的汇款,也总不是长远之计,尽管他的那些钱足够陆双她们花很长时间了。
“过段日子我会去趟香港,你要不要”斯皮尔伯格的手在空中无意识地划了一下,询问着沈宸。
沈宸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他还没拿好主意。当然,如果有时间的话,他是想去一趟的。手上的珠宝钻石在上海是不好出手的,在香港却能卖出好价钱。
“我找到了一个姑娘。”斯皮尔伯格突然压低声音,向沈宸说道:“漂亮极了,是从澳门过来的广东人,年方十九。你一定要见见她,这是我要重新组织的家庭。”
沈宸带着一种别样意味的表情,打量着斯皮尔伯格,这都快五十了,找了个十九的?
斯皮尔伯格明白沈宸的意思,但眼睛里依然闪现着光采,“她长得确实标致。我研究了很多杂志,当父亲的年纪大些没有关系,主要取决于母亲的年纪。嗯,你看亚伯拉罕,他八十岁还在生育孩子。但没有一个女人三十岁以后,还愿意生孩子。”
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