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义点了点头,这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不告诉他也算不得什么。
秋山满脸的失望,兴师动众,和徐怀义闹得不愉快,却是一无所获。
福山也是大失所望,但脸上表现得不太明显,心里还有些怀疑。只是看徐怀义和余三的样子,却没有什么可疑。
“徐桑,这是一场误会呀!”福山心中隐隐有不祥之感,也不想再多浪费时间,便笑着对徐怀义说道:“秋山君一时性急,还请多多谅解,不要见怪才是。”
徐怀义看了一眼秋山,哼了一声,并没有多说。
“我们的合作是不会受到影响的,是吧?”福山不待徐怀义回答,便继续说道:“徐桑和帮中兄弟都辛苦了,改日我摆宴以表感谢。另外,明天我会派人把支票送过去,给兄弟们的酬劳。”
徐怀义脸色稍霁,不再瞪视秋山,而是轻轻点了点头,说道:“福山先生客气了。”
福山说完场面话,便要带着人离开。
正在此时,外面跑来一个特务,一脸的惶急,来到福山面前低声耳语。
福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珠转来转去,狐疑地看着徐怀义。
如果不是被假情报、冒牌货把骗,黑龙会分部里的防范不会松懈,也就不会被人趁虚而入。
怎么想,都象是徐怀义,或者是余三在捣鬼。可现在,福山勉强压住心中升腾的火气,转身就走。
作为一个老奸巨滑的特务,福山的城府还是很深的。他没有当场与徐怀义翻脸,甚至连质问都没有。
徐怀义则是一头雾水,不明白这个日本鬼怎么突然变得阴沉,看向自己的目光让他很不舒服。
福山带人赶回来的时候,宅院里还是一片狼籍。
除了被沈宸和狗子杀死的数人,用手榴弹布置的诡雷还造成了额外的伤害,房屋也有了损毁,甚至着了火。
现在,火已经扑灭了,难闻的焦糊味却还弥漫在空气里。
一具具的尸体被找到,抬到院子的一角,足有七八具之多。
宫城?!福山一眼便看到了熟悉的朋友,已经变成了冰冷的尸体。死鱼般的眼睛半睁着,仰望着黑下来的天空。
秋山先是在这惨景里愕然惊诧,但随即便是怒火上涌,难以抑制。
福山不顾手下的劝阻,没等烟雾和尘埃完全消散,便匆匆来到了办会室。
当看到空空如也的保险柜,福山强作的镇静终于被完全摧毁。最后的希望被打破,福山的面孔变得狰狞,先是咬牙切齿,然后便是暴跳如雷。
“八嘎牙鲁,八嘎牙鲁!”福山握紧了拳头,大声咆哮。
无数的心血收藏呀,那些名家字画,那些珍贵古玩,全都没了。福山简直是心如刀绞。
秋山也同样的愤怒,但此时却知趣起来,不敢随便说话。况且,安慰什么的,能抚平上司严重受伤的心理吗?
但秋山不说话,福山也没放过他。
转过头,一脸凶狠的望着秋山,福山大声命令道:“去,调查周围,寻找可疑人物或车辆;派人盯着徐怀义,一刻也不能停。”
“哈依!”秋山赶忙立正领命,转身而去。
徐怀义?徐怀义!
福山颓然地坐了下来,哪怕沙发上都是灰尘。他抚着额头,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
哪怕徐怀义并未参与其中,幕后策划的人也与他有些关系。不是那样的话,就不太可能会轻易地利用他。
时机拿捏得如此准确,说徐怀义毫不知情,福山怎么也不相信。
徐海涛没有抓到,他携带的宝贝也没有得到,反倒连自己手里的都被抢了个一干二净。
没错,就是抢。
福山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发誓要夺回自己的东西。唯一令他感觉还有希望的是,那些东西还在上海。
“这是——”孙海涛仔细辨认字画上的题跋和印鉴,面露惊讶地抬头,“董其昌的画作,不是伪造。”
沈宸耸耸肩膀,指了指被他挑拣出来的疑似文物,说道:“孙先生是行家,你看看这些,如果是文物古玩的话,便一起带出上海吧!”
孙海涛咽了口唾沫,上前一一认真检视。
抢掠财物,对沈宸来说算是顺手牵羊。如果行动时间不够,他也不会强行去做。
在沈宸看来,物是死的,人是活的,多杀一个日本人,就削弱了一分敌人的力量;而能多保存生命,也意味着能多消灭敌人。
几卷字画,看来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