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没有什么活计,老百姓穿得不多,也就不太愿意出来走动。
村里各家的门大都还关着,街上除了几个小孩子嘻戏跑跳外,没多少人来往。
村中的打谷场上,一些战士正在搭棚收拾,为明天的活动作准备。在另外一边,则在组织演唱,在准备节目。
东边的一排人刚唱完,中间的队里站起来二排长,领着大家啦啦了起来:“一排,来一个,该谁唱,一排。”
二排长伸张着两只胳膊,抢先地喊道:“欢迎:一——二。”
底下象一个声音似的啪啪地拍着手,一阵哄然大笑后,靠西面的一个排前面站着一个女同志,定了音,两手往下一划动,便领着唱了起来。
“母亲叫儿打东洋,妻子送郎上战场。我们在太行山上,我们在太行山上,山高林又密,兵强马又壮”
歌声还未全落,东面的一个排啦啦的更上劲:“好不好?”,“好!”,“妙不妙?”,“妙!二排来个要不要?”“要!”。
二排长笑着把胳膊一挥,全排人发出整齐的声音:“来了。”
“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我们都是飞行军,管他山高水又深”
沈宸觉得怪有趣的,便站在不远处看着。这样的活动,他还真没见过。
余保根在旁边解说着,在春节的时候,游击队和蒋连一起过的年,他还是见识过一些的。
“哈,大梅同志啊!“三排长刘彪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和沈宸热情地打着招呼。
沈宸笑了笑,说道:“刘排长,你好。”
刘彪摇了摇头,说道:“不好,我不好,三排也不好。这一仗,把三排都快打光了。就剩下十来个,唱歌都没气势,索性也不参加了。剩下两个女医护,喏,也被一排抢走了。”
三排急援游击队,与鬼子硬碰硬地拼杀,伤亡最大。从这方面来说,游击队确实应该感激他们。
沈宸说道:“明天就能好一些吧,听说区上动员了很多新参军的青年,应该先补充你们排的。”
刘彪苦笑着说道:“补充应该是没问题的。可新兵不训练,怎么能上战场?不打上几仗,新兵蛋子怎么能成熟?”
沈宸耸了耸肩膀,对此也没有办法。
不过,地方部队已经建立起来,象民兵,平常也有一些简单的训练,要是动员他们参军,可能会减少适应的时间,更快地成长起来。
“大梅同志,你的枪法真是没的说。”刘彪由衷地称赞道:“别说俺们连,就是在营里,在团里,恐怕也是数一数二的。怎么样,有没有参加主力部队的想法?要说照顾,那肯定是有。只要条件允许,再优待些也没问题。”
刘彪确实在打沈宸的主意,但他也知道这不容易。连长和指导员都不敢轻易决定,他也不过是试探一下,顺便在沈宸这里改变一下不好的初印象。
其实,由于重武器不足,以及枪弹的缺乏,八路军对神枪手也是很重视,很照顾的,因为他们往往能在战斗中起到关键作用。
比如猎户出身的神枪手裴天来,参加八路军时,已经是五十三岁,是一名特殊的战士。为了照顾他,不仅给他配备了一头毛驴,还派了小战士给他背枪。
每次战斗,也会把裴天来安排在重要位置,专打敌人的机枪手、炮手,以摧毁敌人的火力,为赢得战斗胜利,减少伤亡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而且,为了激励民心士气,震慑敌人,对于神枪手的宣传也比较多,这和战争时期树立英雄榜样,是一样的道理。
象“杀敌英雄”刘二堂,他所率领的民兵队,不仅被太行军区命名为“二堂战斗队”,个人事迹更是被太行民兵报连续报道,成为名震太行的民兵杀敌英雄和“神枪手”。
所以,要沈宸加入正规部队,最大的障碍不是什么优待和照顾,而是他现在的性别。
虽然八路军中也有很多女兵,也有扛着枪的,但她们从事的基本都是辅助工作,比如医护、文艺宣传、通讯等等。
当然,这些女兵多数也是经过训练,在危急时刻能够端枪打仗的。但八路军中没有成建制的战斗女兵,也没有以战斗兵身份与男兵混在一起的先例。
这其中的原因主要是不方便。其次呢,也真没有出类拔萃的,象沈宸这样特别能打的女兵。
枪法胜过连里的优等射手,战绩也相当辉煌,而且证明不是虚的。
刘彪拍脑袋一想,如果有沈宸在,重新补充起来的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