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很快淡去。织织神魂回归, 收回手,对上苏景的眼睛,他盈盈笑着, 问她:“看到了吗?”织织点头。好神奇,她感觉好像是在照镜子一般,画面中的人眉眼和声音都有点像她。但又不完全像。这是苏景视角的记忆, 画面里的人虽是少女外表, 但却有一种与外表格格不入的威严与高贵,由此可见,苏景他肯定, 很仰慕他师尊。“你师尊看起来,很厉害,也是月莲宗的长老吗?”织织问。苏景摇头, 黯然道:“我师尊是个散修,陨落得早, 当时我还没来得及学到全部本领,又险些被师尊的仇家杀死, 我重伤逃到月莲宗,是宗主收留了我, 从此以后,我便加入了月莲宗, 跟着宗主修炼。”“宗主让我忘记前尘,远离纷争, 一心向道。但我还是会时不时想起师尊,如果没有她, 我如今可能是流浪的乞丐、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 也可能已经死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嘛。织织理解。不过, 既然他提到了月莲宗……织织趁机打听:“我可以向你,打听一个人吗?他曾经,来过这里。”苏景疑惑:“谁?”“前苍羽宗宗主,青澜君李玄云。”苏景怔了一下,眉头瞬间凝重地皱了起来,织织感觉他好像很为难,沉默片刻,才说:“青澜君的确来过,不过,他来月莲宗之事并不是人人皆知,我曾见过他与宗主在屋里商讨着什么,不过似乎意见不和,没过两日,他便离开了。”意见不和?苏景又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抬眼注视着织织,认真道:“不过师妹,你放心,青澜君虽已陨落,但绝对与宗主无关,青澜君离开之后,宗主便闭关了半年,青澜君是在他闭关之时才出事的!”织织飞快摆手:“没误会没误会……”这个苏景好敏锐啊。织织有点不敢再跟他聊了,再聊只怕连老底都要被翻出来,她正要找借口和他结束谈话,又听他道:“不过,我听说这世上有一个法器,说不定可以帮你找到答案。”“什么东西?”“乾坤镜。”织织一惊。苏景好像没有察觉到她的眼神变化,还在摸着下巴沉思,“传言此物有灵识,若你持有它,拿它照谁,便能照出那人做过的所有事中,你最为关心的那一件,不过,此物我也只是见典籍记载,不曾见到实物。”织织:“……不会出错吗?”苏景:“那可是几千年的法器,怎么可能出错!”别说了,越说她越害怕了。织织现在有一种置身于巨大阴谋,或者是说被渣男欺骗、细思极恐的感觉,就在此时,她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季雪危的脚步声比其他人都好认,织织正要提醒苏景,没想到苏景的反应比她还迅速,好像一早就在防季雪危了,立刻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织织:跑得真快。肯定是上回被揍怕了。织织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很快,那少年大步流星地回到她身边,朝她伸手,正要按照惯例抱她,眉头忽然一皱,抱她的动作变成了敲她脑门,“你又接近谁了?”织织:???不是,你属狗的吗?嗅觉是不是过于离谱了?织织:“就,跟苏景,打听了一些事。”季雪危的表情阴沉下来,冷笑道:“苏景?”她怀疑他马上要去杀人,连忙抱住他的手,“别生气别生气,我真的只是随便打听打听!”她又飞快地说:“他告诉我,乾坤镜的画面是真的,做不了假!”她一激动,连说话都流畅了。而且连这么机密
的事情都告诉他了,足够表现她对他的信任了吧!季雪危终于平静了下来,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突然说:“反正不是本君杀的。”织织:“?”织织:“不对,你难道不应该,先反驳乾坤镜的事吗?”季雪危嘴唇动了动,像是要说什么,又突然俯身凑近,盯着她问:“……你信我么?”这架势,好像她说不信,他就掐死她一样。织织:“我很想信你。”但你这样子,换谁都会有点慌吧?她想了想,一字一句,认真地教育他道:“就像我爹娘吧,他们当了一百多年的夫妻,之所以感情还那么好,就是因为互相信任,我娘说,被信任的前提是信任对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相信对方不会因此抛弃自己!”所以不管有谁挑拨离间,她爹娘的感情都很深厚!……等等,哪里不对。她好像说漏嘴了。糟糕,织织头皮一麻,她刚刚太激动忘记了!这一世的人设是没有爹娘啊!……织织立刻捂住嘴,神经紧绷起来,屏息望着少年,做好了被他逼问的准备。季雪危:“嗯。”织织:“嗯嗯嗯?”这个反应?季雪危抬眼:“嗯?”别嗯嗯了。织织心虚地揉鼻子,心底却松了一口气。他真的有在听吗?还是说,他也没反应过来?心虚使然,织织没敢继续往下说了,随后她被季雪危抱回了厢房,一路上,她也开始反省起自己来——虽然嘴上说的是彼此信任,但她也没有完全坦诚,没把穿书的事情告诉他。他不愿意说,会不会也是因为类似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