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傻妹妹,一直很懵懂。
正常人都会下意识保护她,不管她有多能打。
织织自责地蜷缩成一团,越哭越厉害,“可是……怎么办啊……”
她泪眼朦胧地望着床上昏迷的少年,哭得活像是被抛弃的小狗,脆弱又无助。
薛子濯叹息着摸摸她的头,哄道:“别哭了,这小魔头是什么人?他可是魔胎,当年道祖都没灭了他,只是把他封印了八百年,会被你一剑给劈死?”
织织想到他被道祖封印了八百年,哭得更厉害了。
她打着哭嗝:“好、好可怜。”
薛子濯心道,你哭得这才叫可怜呢,小魔王还没死透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已经开始哭丧了。
哭得这么惨。
他才和这傻妹妹分开多久啊,怎么一转眼,这两人就已经山盟海誓、生死相许了?
感情发展得太快了吧?
虽然……薛子濯忍不住看了一眼昏睡中的小魔王,他是真的生得好看,是看一眼就觉得心惊动魄的美,不似真人,传说远古魔神相貌蛊人,这生下来的小魔种,亦是如此。
怪不得能把这傻妹妹拐得死心塌地,甚至为了他,不惜和整个仙盟为敌。
也罢。
就算是魔,只要是织织想救,他就竭尽全力去救。
薛子濯面色微沉。
他一改之前的吊儿郎当,起身沉声道:“织织,你等着,我去给你找救人的办法,你就呆在这里别乱跑。你记着,他是魔,仙魔之力互不相融,你千万别给他传功!”
织织点头,“我记住了。”
说完,薛子濯就推门出去了。
织织在屋子里独自守着季雪危,实在不知道能为他做什么,便起身,在这屋子周围慢慢布下结界,不许任何人靠近,布了七八层结界还不够,又接连弄了几十层结界,才肯安心。
她回头。
看着床榻上苍白的少年。
“季雪危……”
织织脱掉鞋袜,慢慢爬上床,小心翼翼地依偎在他的身侧,紧紧抓着他的手,下意识也把他的手凑到唇边。
做完了这个动作。
她突然顿住。
她好像立刻明白了,平时他喜欢沉迷而温柔地亲吻她的手,是什么样的感觉。
是极致的怜惜,极致的眷恋依赖,才会忍不住亲她。
可他总是声色俱冷。
明明一边想要亲她,亲自为她洗头穿衣,呵护得无微不至,又偏偏要装出一副漫不经心、暴躁不耐烦、喜欢欺负她的样子。
就好像。
唯恐多暴露了卑微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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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子濯是深夜回来的。
他回来的时候,还多带了一个人。
——赩炽。
隔着薛子濯,织织拔剑指着他身后的赩炽,赩炽鲜红的指甲掐着薛子濯的脖子,笑道:“织织妹妹,你可别轻举妄动,你的朋友可是在我手里呢。”
薛子濯虽然胆小,被吓得说话打结巴,却还是骂道:“你这个臭、臭狐狸!要不是你袭击老子,老子才不会……”
“闭嘴!”
赩炽掐着他的手再次用力,薛子濯立刻露出痛苦的神情,赩炽又轻笑着,看向对面神色紧绷的织织,慢悠悠道:“在上清派的时候,我就见过这人,要不是方才碰见了他,我也不会这么快就找到主上呢,我劝你这丫头,快点把主上交出来,否则……”
织织打断她:“我不会交的。”
赩炽笑:“那我就杀了你的朋友咯?”
织织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要是杀了薛子濯,我就杀了你,等季雪危痊愈,我再自杀,把命赔给薛子濯!”
赩炽怔了一下,颇为意外道:“你还真是个小疯子。”
怪不得能配她那疯子一样的主上。
这两个疯子凑了一对,还真是……
织织经历了这一切,已经什么都不怕了,她指着赩炽,气势莫名透着骇人的冷意,最后警告道:“有我在,你休想踏入这里面一步,不信的话你试试。就算你找了其他魔来当帮手,我也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少女的双瞳冰冷如剑,杀气凛然。
不知为何,赩炽感觉自己活了几百岁,居然在这个小姑娘面前的气势弱了下来。
这云织织……这是突然经历了什么?怎么变化这么大?
赩炽蹙眉,心念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