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不过是圣上的一把刀罢了,圣上乐意我们便去剿灭叛匪。圣上要是不乐意咱们就得摘帽走人。你这样一心想着百姓,我看啊。呵,你倒不如去投闯。”
“唉……算了,不聊这个。言家小姑娘这几天是不是一直跟着你在一起?”孙传庭将话题转移开来说道。
“是。”左晋木讷的点了点头,显然他是被刚才孙传庭的言语给惊讶到了。
“嗯。”孙传庭点了点头,良久才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对不起他们一家人啊。说起来你打算怎么安排人家?”
“我原本打算等关外安定些了就送她去浙江找亲戚的。但……”
“但什么,人家姑娘不乐意?”
“正是。”
“呵。”孙传庭忽地笑出声来。他摇了摇头说道:“你在这里给我揣着明白装湖涂,在人家姑娘哪里你也给人家揣着明白装湖涂?你以为你把人家送到亲戚那边就是对人家好了,你难不成没有听说过吃绝户?”
“算了,这也随你。回去的时候记得去我家一趟,我家的那位黄脸婆念叨你好一阵子了。她一直都是把你当作晚辈来看待的。”孙传庭摆了摆手,说话间便要送客。
“是。”即是如此左晋也只好告退。但他没有注意到,在他退出大门时孙传庭的眼神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看着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左晋,孙传庭不免回想起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那个自己,自己年轻时又何尝不是抱着平天下的愿望走进官场的呢?
但当年那个一心为民的理想主义孙县令早就再俗世里消失的看不见了,现在留下来的唯有一位叫做孙传庭的督师。而这位现实主义的孙督师想的唯有如何荡平闯寇。
“唉……”不知道是人老了还是环境所然,这几天孙传庭叹气叹的频繁,叹的深长。有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叹气,或许在他的心中,他自己也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除了贻害百姓难有什么作为。
孙传庭自己也不乐意出兵,在他看来最好的出兵事件即是上次,上次出兵他还掌握着陕西秦军残存的精锐。但那些精锐此刻都已经葬身陕县了,而导致这一结果的便是崇祯皇帝的那一封圣旨
在北京的皇帝陛下想的并非是前线战士的处境,他想到唯有决胜。他想依靠着一场决胜来埋藏他的对手。
呵,孙传庭笑了笑。依靠着一场决胜便可以挽天下之倾覆了吗?依靠着一场胜利便可以扶大厦之将倾吗?
更何况这违背兵法想法是否真的可以胜利呢?
不和于国,不可以出军。不和于军,不可以出阵。
不和于阵,不可以进战。不和于战,不可以决胜。
皇上如此乐于用兵,那么是符合了孙武兵法的哪一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