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面的那些乡绅们又闹腾起来了。”李翰摇了摇头说道。
“唉…”左晋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他目视着眼前的这位老友问道:“这次他们又要干什么?回西安吗?”
“这倒不是,他们在催促你赶紧上前追击闯军。”
“啊?”
怀揣着疑问,左晋被士兵们抬到了乡绅们所聚集的县衙门口。在下轿后他被李翰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县衙之中。那些乡绅们正或坐或站的在里面等着左晋。
郑嘉栋也在里面,不过这家伙径直靠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而他的亲兵们则是一脸肃杀的盯着死在盘踞着的乡绅们。
“左总兵!哎,您可算来了。”见到左晋的身影出现在县衙门口,原本已经静置下来的乡绅们纷纷又活跃了起来。在郑嘉栋那里未有得到结果的他们,一窝蜂的冲到了左晋的面前。
“左总兵啊!这一次多亏了您神勇指挥,用兵如神呀!”一位年纪稍小的乡绅毫不吝惜自己的赞美之词道。从他嘴中蹦出的那些话语,就算是脸比城墙厚的人听了也不免微微要感到有些肉麻。
“好了,好了。”左晋一面向后转进,一面强忍住不禁的表情说道。“各位乡绅具体是要干什么呢?”
“砰砰!”在人群的后头一位年纪颇大的乡绅不满的用拐杖敲了敲地板。随着这响声的传来,聚拢在一起的人群旋即散开,顷刻间“分海填山”的功夫便为这老人所完成。
“左总兵呀。”那老乡绅双手拄着拐杖,句偻着身子说道。“左总兵的人马经此一役还存有多少呀?”
“还存有半数。”左晋下意识的回答到。但话一出口他即刻便懊恼了起来,为什么自己要把确切的数字告诉给这些乡绅呢?
“还有半数呀。”那老乡绅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缓缓说道。“古人云十则围之,倍则破之。这闯寇既然敢围城,那么兵力必然是要远多于左总兵的。左总兵以区区不过万余人马,一举击破五万余人的闯军,这份战记就算是那些享誉全国的大将也要相形见愧呀。”
“老人家,您这谬赞了。”左晋听着这赞颂之词颇有些不好意思到。
“不知道左总兵是否有所婚配呀?”
此言一出四周的乡绅们眼睛都直了,他们一齐瞅着这位老乡绅心道:这家伙,时候倒是挑的明白。
左晋也明了对方的意思,所以他想也不想的便拒绝了。
“鞑寇未灭,何以家为?”左晋拒绝道。“退知我的父母早年是丧命在鞑寇刀刃下的,如果不能平鞑却寇那么退知我又怎么有有脸面再去见我已享天年的老父亲呢?”
“话虽如此……”
“欸!张员外。人家左总兵不乐意你也莫要强求了,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你没有听过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吗?”一个年岁稍小的乡绅出言打断道。
“你……”张员外显然是想说下去的,但他在目视着四周诸位乡绅那不满的眼神后也只能怏怏的住了口。
“左总兵不亏是秀才出来的,这读书人的气节是不少的……”
听着不远处的这番话语,正在装睡的郑嘉栋不高兴的睁开了眼睛。他一面不善的将视线往那位乡绅望去。
哼…隔着指桑骂槐谁呢?郑嘉栋不满到。这些乡绅刚才和他吵的时候那可是一口一个怯战,怎么见着左晋就换上面孔了?
“退知我高不成低不就的,不值得各位乡绅们如此谬赞……”左晋打着哈哈道。眼前的这些乡绅左晋大多都是见过面的,当然当时见他们的时候他们大抵都是板着一张脸。
因为当时左晋在顺应着孙传庭的命令清查田册。
最先说话的那位张员外,左晋记得对方是买的员外郎这一职位,家中倾吞百姓的田籍超过千户。眼前的这位比起对方稍小一点,但也是陕西大户了。
噢!左晋忽地想明白对方为什么如此热衷于让自己反击了,这些人想拿回自己的家产。毕竟金银细软是可以跟着一起跑的,但这世道最为珍贵的田土却是静置着的。如果左晋难以回击闯军,将他们逐出潼关这些人早晚会有坐吃山空的一天。
“追击一事尚需商议,眼下大战刚刚结束。不仅仅是这些兵将们,就连退知我也需要休息。平心而论,退知我是乐意支撑诸位的,但是这时局不稳呀。不如这样,我将诸位的意见上奏巡抚。如果张大人的意见……”
“呵呵,我早知左总兵是一腔热血想要报国之人。左总兵,你看这是什么?”伴随着眼前那乡绅的嘿嘿一笑,一张写满了字的书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