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那种感觉吗?
在黑暗里摸索了很久很久,眼前终于看到了一丝光亮,那光亮照的人眼睛都睁不开了。
喜极而泣的时候,再睁眼,又是一片没有边际的黑暗。
光亮是假的。
希望也是假的。
所有的所有的期盼,都变成了陷在深渊里的失望和绝望。
那个男人从房间里走出去很久,我仍旧没有办法从那种震惊中中抽出去,我摇了摇脑袋,很多事情都混乱的像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
我慢慢倒下来,躺在布满灰尘的被褥上,鼻尖是一股浓浓的霉味儿。
嗯,已经很久没有闻到椰子味了。
好想念。
良久,我提起精神重新站起来,走到门外,我必须在宴会结束之前找到盛云廷。
我根本就不应该让自己在这里做无畏的伤春感秋,没什么的,不是刚才的那个男人,也就是别人。
盛云廷肯定隐匿在人群中,他躲着不让我找到他。
我打开门走出去,然而,我没有想到就在开门的瞬间,我看到了从三楼走下来的时梦伊。
时梦伊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很普通的日常款,简直算不上礼服。她的肩上背着一个很大包包里,里面鼓鼓的,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
她的手紧紧的抓着包包,好像很紧张里头的东西,在看到我的时候,她立马紧绷了神经,警惕的瞪着我。
我满腹疑惑,时梦伊特意叫我过来参加宴会,特意让我去问盛母遗嘱,又特意强调她没法进入这个宴会。
那么,她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是怎么进来的?
她的包包里装了什么?是盛云廷的遗嘱吗?不,不像是遗嘱,遗嘱不会占据那么大的体积。
我还没上前,时梦伊已经先发制人的走到我跟前,她望了一眼楼下,直接把我拽到了卧室里,关上了门。
她说,“宋茫,见到我很好奇吗?”
“……”
“我就是担心你什么事都没办成,所以才想方设法的偷偷溜进来的。”
“你怎么溜进来的?”我问。
“哼,比你难多了,还陪了一个糟老头睡了一觉。”她冷哼了一声,眼里头是明显的厌恶。
“你……”
我不敢相信。
她接着道,“为了能完成云廷的心愿,我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不就是睡了一觉,反正,我本来就脏了。”
不,她不脏。
我觉得她一点儿都不脏。
她为了盛云廷做到如此,又怎么能用“脏”字来形容?
“时梦伊,我觉得云廷还活着,我会找到云廷。你不必做到如此。”我道。
时梦伊睨着我,那眼里头的嘲笑毫不掩饰,“啧啧,宋茫,你可真会说大话。云廷还活着,你让他出来见我啊?”
她嗤笑一声,却攸的抿紧了唇,沉沉道,“如果云廷还活着,如果他能出来见我,那么我愿意成全你们。”
她看向我,冰冷的眼神逼仄着我,一字一句道,“不仅如此,我还要祝福你们,永结同心,白头到老,只要……云廷还活着……”
时梦伊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完全不相信盛云廷还活着,我讨厌她这种肯定的态度。
我冷冷的看着她。
她退后两步,环视着这件卧房,嘴边漫着苦笑,“哦,这个房间啊,云廷以前也不让我进来的。怎么你就轻易的进来了?”
“宋茫,你真是令人恶心!”
她乜斜着我,痛恨着我,厌恶着我,她不能看任何盛云廷喜欢我的细节。
她说完,打开房门准备走,想了想,她回过头,又对我道,“宋茫……”
她只是叫了我的名字,留了半截话没有说出口,她的眼神很复杂,那感觉好像她的背后就是莫名的黑洞,要将她,将我,将所有的东西都吞噬进去。
时梦伊抓紧了包包匆匆的走了。
我跟着出门,小心翼翼的回到别墅的外头,混在人群里。我没放弃在这其中找盛云廷,就在这个时候,盛母已经开始在台上发表讲话。
那些场面话,我根本没想听,也完全不在意,如果我找不到盛云廷,那么,今天这一趟我就是白来了。
我正专心致志的寻找,忽的,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我屏住了呼吸。
不知道那个背影是真的盛云廷,还是刚才那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