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了注意,不由惊呼,“你干嘛倒这么多”
江开说“脏。”
“她开荒去了”室友以为江开是给盛悉风洗衣服怨气太重,忍俊不禁,“公主到底公主,衣服还使唤别人洗。”
江开找到污渍所在,就着洗衣液搓洗,给盛悉风正名“没,我说给她洗的。”
是实话,但又没那么实话。
这件衣服,不但是他主动说给她洗的,还是他从别人那里抢来洗的。
他一生坦坦荡荡,好的坏的,都不惧人言可畏,只管随了自己的心。
唯有事关盛悉风,他总生出许多难以启齿的小心思。
两天后,羽绒服晾干,江开叠好装起来,交还给盛悉风。
盛悉风这才知道他真的问任豪杰讨了衣服,惊得差点没合拢下巴,她都不用问,就能猜到他要衣服的态度,肯定要多恶劣就多恶劣。
“你怎么这么无聊”
她觉得很愧对任豪杰,发了消息表达歉意。
江开上门讨衣服的行为,让任豪杰觉得很难堪,收到盛悉风的消息,知道江开的所作所为并非她属意,但这并没有让他好受一些。
因为她字里行间,都是把江开当做自己人,虽然为其的无礼和冒犯道歉,但处处透着维护。
一直以来,任豪杰就清楚,自己在江开面前没有任何竞争的优势,长相和家世不如对方就算了,更重要的是,盛悉风一门心思都在江开身上。
所以他只是默默地喜欢她,把心意深藏心底,不是他胆小,而是他知道,一旦暴露,只会徒增尴尬,弄得连普通朋友都没法做。
很多年后,得知俩人离婚的消息,他才敢稍越雷池,却还是落个惨败的下场。
他不知道,他是江开这辈子唯一一个忌惮过的情敌。
从小,江开就见惯了盛悉风身边不缺男生的殷勤,她进幼儿园读书那一天,几乎全院男生都跑去她们教室门口看她,疯传小班来了个芭比娃娃、白雪公主。
那些男孩子铆足了劲吸引她的注意,手段很幼稚,就是欺负她。
他和沈锡舟见一个敲打一个。
对外宣称的是“打狗也要看主人”的维护姿态,实际上,他们也是男生,怎么会不懂小男生欺负一个女孩子代表的含义当然,除了他们俩,他们欺负她,才不是喜欢她呢,而是真的讨厌她。
这些人,江开从不放在眼里。
因为盛悉风讨厌他们。
任豪杰是时间最长、用情最深的一个,而且盛悉风吃他那一套。
她默许了他在她的生活圈里拥有一席之地,而且她对他的态度很好,与对抗妹联盟成员的态度截然不同。
这一切江开都看在眼里。
她不会故意跟任豪杰唱反调,她总是很礼貌,她愿意告知中考志愿,她会在知道他冒犯了任豪杰以后,在意对方的感受。
每次他和任豪杰起矛盾,她都帮任豪杰。
他一方面,瞧不上任豪杰对盛悉风小心翼翼、关怀备至的模样,一方面却是嫉妒,他也想要盛悉风的偏待。
他做的,明明比任豪杰多多了。
他虽然很讨厌盛悉风,但她是他全世界对得最好的人,她想要的,只要他有,他从不吝啬;她害他挨过那么多打骂,他从来没有真正恨过她;他从不让沈锡舟以外的人欺负她,谁碰她他跟谁拼命;他像个老妈子一样,操心着她的学习,她的人际交往,她的身体健康,甚至她早上起不起得来
这一切,她都不领情,她从来看不到。
她只把他当敌人,对他大呼小叫、颐指气使,毫不留情跟他爸妈告状,要他帮忙了才笑容甜甜地黏着他,不需要他的时候永远不会想起他,加qq这么久,她除了正事,从不主动找他。
有时候他会忍不住想,如果他也像任豪杰那样做足表面功夫,盛悉风是不是就也会像对待任豪杰那样对他
可他的自尊不允许他服输。
他不接受模仿别人才得来的她的温柔。他是江开,独一无二。
得到盛悉风的认可,他多年来心心念念。
所以19岁那年的伊斯坦布尔,当他从赛车上下来,虎口被震得发麻,肌肉因为长时间的紧绷而酸麻,心率仍然不齐,汗水流进眼睛,他强忍着刺痛望向观众席那个为他欢呼跳跃的女孩子,竟有种夙愿达成的狂喜。
他终是靠自己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