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他的沉默就代表了一切。
但她不会怪他。
几息之后,头顶响起了商遇城低沉的嗓音,“我是哪种人?要求女朋友这辈子只忠于我一人的人?”
梁矜上没说话。
“如果真要这么算,你半年前来找我,我就该把你扔下床。”
梁矜上反应不过来,“你什么意思?”
商遇城轻哼一声,“你打掉我的孩子甩了我,那半年杳无音信,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跟过别人。”
梁矜上当然没有,那半年里她在毕业前夕,恨不得整天泡在模型教室。
但她的注意力果然被商遇城转移了。
她反问道:“难道你没派人调查我?”
“我没有闲到调查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
那个时候,商遇城是真的打算跟这个狠心薄情的女人一刀两断。
自然不可能调查她。
只是,这话只有一半真话。
等梁矜上再回到他身边,他怎么可能不清楚她这半年是怎么过的。
梁矜上内心五味陈杂。
“打掉孩子甩了他”——商遇城现在再提起来,都还是隐隐切齿。
这道坎,在商遇城心里没有过去。
“商遇城,等我好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梁矜上很轻地说道。
他如果没听到,就算了。
“嗯。”商遇城淡淡地应道,“我跟你交换一个。”
梁矜上没想到,原本以为需要靠助眠药物才能睡着的夜晚,她在跟商遇城闲聊过后,居然睡着了。
虽然中途还是被隐隐约约的梦弄醒过来。
但这次并没有惊吓到她叫出来。
她只是一个人静静躺着到天亮。
第二天是周末,这段时间就连上班都守着她的商遇城却说要出门。
梁矜上下意识问他去哪里。
“办点事,楼旷在楼下等我。”
梁矜上没多想。
商遇城下楼后,上了车,楼旷就汇报道:“商总,那几个混混我们逮到了,我亲自审的。”
楼旷算是商遇城的心腹。
不然他不可能把这种事交给他做。
“嗯。”商遇城半闭着眼,周身的气压很阴鸷压迫。
只有不在梁矜上身边的时候,他才会把这一面释放出来。
楼旷顿了一下,“那些人说,宫雪苑确实给了一笔钱,让他们听从南意的调遣。但在出事那天,临时接到通知……他们都没去那个废弃工地。”
商遇城冷笑起来。
“楼旷,你手上还有力气吗?越活越回去了?”
楼旷也觉得这招供太荒谬。
就算商遇城想要自欺欺人当那件事没发生过,也不可能相信这样的理由。
楼旷听出商遇城讽刺他拷问手段太轻了,这实在冤枉了他。
“老板,我动手您应该可以放心……也就那张嘴能说话了,还不说真话,也不能怪我不用法治社会的手段对付他们了。”
也就是说,他们说的话基本可信。
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徘徊在商遇城脑海中的猜想越来越清晰。
他拿出一个扭曲的瓶子,扔给楼旷,“去验一验这药瓶里的成分。”
“带我去见那伙人。”他深沉的眉眼压紧,越到这种时候,他越会谨慎。
“是!”
车子刚开出不久,商遇城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晁荆玉。
“荆玉。”
“遇城,你现在有时间吗,能不能过来医院一趟。”
“没空。”商遇城直接拒绝道。
“不管你在忙什么,都先过来,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晁荆玉的声音里有隐藏不住的兴奋,“雪苑醒了!她……”
“她醒了,我也没空去掐死她。”商遇城直接又狠又冷地撂话。
晁荆玉挑了解他了,赶在商遇城要挂断电话的前一秒喊道:“有关梁矜上的!我怀疑她,她可能并没有受到侵犯!”
商遇城挂电话的动作一停,“你说什么?”
就算面对最好的兄弟,他也没掩饰自己那锋利强硬的气息。
虽然他也已经有所怀疑了,但晁荆玉这通电话是不是太巧了一点?
如果不是知道这家伙也对自己女朋友虎视眈眈的,商遇城此刻只会有一个猜想——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