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不理解,为什么一个花匠可以对沈家忠心耿耿到可以‘抛妻弃子’?
“胆子大了?”丁康山没有想到丁白敢顶嘴,他眼睛一横抬起手准备扇对方耳光:“你还真觉得翅膀硬了?”
丁白忍着反杀的冲动闭上了眼睛,但没有感受到落到脸上的耳光,反而听到晏喻响起的声音。
“这位大叔,”晏喻伸手架住丁康山的胳膊,他面无表情地开口:“你要教训你的儿子,请不要在我们病房口。”
他说着转头瞥了一眼沈肆,漂亮到惊人的眼眸里全是鄙视:“找到你这种不作为的男朋友,真是够倒霉的。”
丁白眼眶蓦地变得酸涩,他别开视线在心底低骂了一声:“妈的,晏喻太特么戳人了。”
沈肆觉得自己莫名中枪,人家父子之间关他什么事:“……”
“晏少爷,”丁康山甩了甩收回的胳膊,他哑着嗓子警告道:“你对我家少爷客气点……”
“大开眼界,”裴虔如画的眉眼布满寒霜,他勾着唇角嘲讽道:“大清都亡国多少年了,还有人上赶着当奴才?”
丁康山攥了攥拳头,他怒目以对:“你!!!”
“够了,”沈肆看着一触即发的冲突,他挥了挥手命令道:“你们跟我到隔壁病房来。”
他说着朝晏喻露出一个歉意的笑:“等我有空就过来找你。”
晏喻赶紧摆了摆手:“不用了。”
谢邀。
他跟点亮厚脸皮技能的沈肆并不想有牵扯。
沈肆不理会晏喻的拒绝,他带着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抬腿走向隔壁,丁白意味不明地低笑了一声,他随手打开晏喻病房边的消防门,走进去依靠着墙壁掏了掏裤兜:“草,我还装乖个J儿。”
他说着打算下楼去买盒烟,打开门听到晏喻跟裴虔的对话声,脚步一顿。
“哥/哥,”裴虔压着心底翻腾的酸涩,他搂紧晏喻腰肢仰头装作不经意般问道:“你为什么要帮丁白?”
善良的晏喻真是让人不知道如何是好呢。
他不敢深想,要是对方把同情跟关心分给了别人,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因为你啊,”晏喻摸了摸裴虔的脑袋,他垂着长长的眼睫温声解释:“我是不喜欢丁白,但我更不喜欢所谓父母对孩子随意使用暴力。”
裴虔闻言一愣,他反应过来将头埋进晏喻怀里,快要控制压下汹涌而至的感情,只好哑着声音喊了一句:“哥/哥。”
“别抱这么紧,”晏喻屈起手指不轻不重地弹了裴虔一记,他弯着眼眸提醒道:“你不是说时间紧任务重?”
“没错,”裴虔伸手摸了摸额头,他偷偷感受着晏喻留下的温度,声音里按捺不住的欢喜:“说好了我们一起去四中。”
丁白的嗓子眼仿佛被堵了一块棉花,他用额头抵了抵门,胡乱地抹了一把眼睛:“尼玛,这个晏喻被人附身了吧,不但招人喜欢,还变得这么有上进心。”
他说着迈着坚定的步子走了出来,朝站在病房门口安排着什么的沈肆高喊了一声:“沈肆!”
晏喻准备关门的动作一顿,他偏头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丁白:“……”
沈肆顿住话头,他压着不耐转过身来:“怎么了?”
要不是怕晏喻误会自己是个渣男,他倒是想跟丁白顺势分手……上辈子,对方的小意奉承,说到底也是各图所需。
丁白素来柔顺的眉眼变得犀利,他双手放在唇边做出喇叭状:“我们分手吧。”
沈肆没想自己会当着晏喻的面被甩,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畜生!”丁康山脸皮抖了抖,他忍着上前去揍丁白的冲动:“你是什么身份,少爷又是什么身份?轮得到你……”
“闭嘴吧,”丁白翻着白眼打断丁康山的话,他的声音里全是嘲讽:“现在是法治社会,我阻止不了你想当奴才,但我可没兴趣当家奴。”
丁康山恶狠狠地瞪着丁白,他握着拳头的手背青筋爆出:“你信不信我让太太……”
“不用威胁我,”丁白耸了耸肩膀依旧打断丁康山的话,他笑着扬声喊道:“我会把沈肆他妈的钱还给她,还有我已经搬出沈家了,江湖陌路,咱们以后再也不见。”
丁白有硬气的底气,他从小居安思危,就算还掉沈家的钱,现在的积蓄也足以支撑上完大学,而且还可以去打工,人家裴虔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