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斯卡尔已经四十多岁了,他踉跄着脚步在农场之中奔跑着,想要朝着最近的巡差哨所赶去。
在他身后,一只手举着火把,另外一只手提着短剑的加斯科因神父大步赶来,口中呵斥着那些专门用来针对恶魔的经文。
“不、神父,我的身体很健康,我仅仅、仅仅只是为了帮助我父亲确认,输入那些血液不会让人变得更糟。我没有疾病,没有被污染,我、我一定还是个人类,不是怪物!”
帕斯卡尔无力地争辩着,输入那些血液,怎么会把自己死去的父亲变成那样的怪物呢?
他想起了那些所谓的血液贩子,那些拍着胸脯给他保证只要注射了神血就能治好自己父亲的病的“医生”们,甚至还回想起了,那些血液在自己的身体里流淌的时候,那种痴醉的感觉。
那些血液的确在很长时间内,缓解了自己父亲疾病的痛苦。而且使得他这么一个健康的人,好像是恢复到了二十多岁的身体年纪。
有着如此神效的血液,怎么可能会是,污染呢?
即便是让父亲变成了怪物,那也是死后变成的,与活着的时候无关。
那些血液、那些血液,是神血,是宝物,绝不可能会是坏东西!
一种奇怪的认知在帕斯卡尔的内心之中不断回荡,一点也没有注意到,随着这些认知滋生,他的皮肤体表正在茂盛着生长着野兽一般灰色的毛发,杂乱尖刺。
他的奔跑姿势开始变得奇怪起来,身形佝偻,像是某种犬科动物,想要趴在地上前进。
一路跌跌撞撞,撞开了巡差哨所的雾门,想要开口求救,此刻才发现自己呼唤出来的声音,只是毫无意义的嗷呜声了。
在他面前,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年轻人正坐在桌前,两个本地巡差斯卡和恩佐正在招待他。
斯卡和恩佐对于帕斯卡尔的闯入很是惊恐,下意识地要去拿挂在墙上的枪。
而那个年轻人,却没有任何恐惧,只是好奇地看着自己。
帕斯卡尔颤抖着伸出手,看见自己手臂延长了些,指节上布满骨突,像是某种过敏的病症。
“你这是自寻死路,恶魔,接受审判吧!”
门外传来一声怒吼,穿着神父的衣袍行动明明有些不便的加斯科因居然很快追上,伸手一剑捅穿了跪倒在的帕斯卡尔的后背。
和他濒死的父亲不同,帕斯卡尔的伤口流淌出众多血液,只是明明是从心脏部位流淌而出,却是乌黑色的血液。
“
神父杀死了帕斯卡尔之后,变得平静下来,不再是那么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
他抬头看向屋子里的人,露出和善的微笑,从怀里掏出一本证件。
“医院骑士团的神父,加斯科因。我奉命来调查本地不合规范的血疗问题,不过不用担心,教会认为这只是一次二级污染事件,很多时候,我们会在公众尚未知情的时候就把问题解决。可惜那些黑暗信徒们已经溜之大吉了,我们只能先把这些被污染的病人们处理了。”
那本证件上教会还有下属的医院骑士团的标记使用特殊的银勾勒上去的,没有伪造的可能。
阿曼达也的确从加斯科因的身上感受到了,神圣序列的存在。
据说,每一位骑士团成员都是神圣序列的拥有者。而如何批量制造神圣序列的方法,直到现在,学院都无法从教会的手中得到。
他一个小时前才抵达郊外,因为半夜实在睡不着,思索再三,就离开了旅店,正好有最后一班通往利物浦的火车。
阿曼达把自己挂在车厢边缘,在经过郊外的时候跳了车。
他拜访了最近的巡差哨所。布莱克警长曾经教过他一些关于巡差的基础守则,大部分情况下,巡差们都是可以相信的。
加上不列颠和美洲国家的渊源,阿曼达得到了热情的招待。
哨所中名为斯卡的巡差老家正好有一位渴血症患者,阿曼达旁敲侧击得知了一些斯卡老家的故事,还有那位病人的情况。这样他装作那位病人亲戚的时候,就更加不会露馅了。
他正在喝着刚煮熟的热咖啡,欧米伽甚至都没有预警,结果哨所的门就被撞开,一个明显受到一级污染,快要变成一级邪恶生物的家伙,闯了进来,随后就被赶来的医院骑士团的神父干掉。
听这个神父所说,这个家伙接受了所谓的血疗。
那还真是凑巧,不过听这位神父的意思,那些使用污染的血液进行血疗的邪教徒们已经离开了,现在只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