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如此之多而奇险,可偏偏愈是如此愈令他甘之如饴。
待到醒来出帐已是临近黄昏,大雪重新飘落而下。
抬头仰望天空,有云自南而来逐渐聚于柔玄顶空,呼啸的北风中不仅有着刺骨寒意,更多了几分别样的湿润。
张宁随手抓起毡布上的积雪抹了把脸,正要一军士快步而来,言道自家大人请张宁前往帐中用饭。
这军士张宁曾见过多次,乃是元修义身侧亲军,询问得知他早就候在周遭,闻听张宁呼声不敢打扰,只得苦苦等待并吩咐张宁的两名亲卫不可多言,全由自己禀请。
张宁闻言只道自己换身衣袍就来。
前番入睡,他已是唤亲卫卸下甲胄只着棉衣盖着棉袍。
轻松温暖却不登正堂,因而元修义相召,张宁需得换上一身皮袍方能前去。
至于所为何事,其实张宁心中已然有数。
从麾下军伍,到行事手段,背景秉性,时至此刻张宁显然已是入了元修义的眼,都令其极为满意,因而接下来的事理应顺理成章。
元修义帅帐中火盆正灼灼燃烧,他坐在上首案前放着吃食,待到张宁入帐立时就招呼着不必多礼,赶快用饭才是。
张宁立时笑着答应,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起来。
肉食分量虽足,可到底是军中,大多只用盐煮酱抹,柴而无味。
元修义是不愿受苦之人,他此番率军是带有庖厨的,只是前来参与军议没有令其随行。
因而张宁大口吃了一阵,暂且填饱肚子后又灌下一口酒水,便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