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张宁而言无异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元修义既是已怫然不悦,他哪儿还敢再做逼劝,只得埋头不语。
元修义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咽了咽唾沫似乎想起了什么:“蠕蠕来势汹汹,仅某所见武川军已是折损数百之众,后方御夷军中青壮更是惊扰奔走者甚多!
想来斛律部,怀朔与你怀荒部亦是如此。”
他轻拍张宁的肩膀道:“某并不是怪你出了袭取蠕蠕王庭的主意,相反这很好,好到哪怕是某此刻回到军镇…乃至返回洛阳,仍不算令陛下失望!
某已遣亲卫打点行装,收拾细软,稍后便会令贺拔度拔遣一支骑军护送突围!
庭梧你不用再劝,某已下定决心了。”
元修义是说着目光中有着一丝无奈与恍然:“诸军折损严重,纵然突围而走又能如何?
大漠无边说不得蠕蠕便会再次出现,那时又能如何?
倘若性命不保,又何敢奢谈其他!”
他忽然作簌簌泪下之状,再度抓起张宁的手道:“庭梧,北伐至此某其实早已将你视作心腹,引为挚友,你既愿意做出一番事业那此番履险蹈危对你而言恰并非是桩坏事!
你既是已力陈心迹,那某便与你军权,由你率部突围前去与大军会合可好?”
张宁顿时如遭雷击,难以吐出半字。
这元修义心中所想当真是难以揣度,竟会在如此关头说出这话来!
难不成是其想要使诸军为饵,引得柔然人追击,使自己能有逃出生天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