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悲痛的时刻,他们揭穿了她。
“哈哈哈!”安重山得意的笑了笑,随即领着虎豹豺狼般的义子们离开。
李土闻言,死死转头,看着那群大将身下马匹掀起的滚滚黄沙,充满了不理解和滚滚的杀意。
紫火道长目光复杂,幽幽的说道,“啧啧,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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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大人,为何不把那两个小崽子给杀了呢?”一匹烈骑追上安重山的坐骑,那位义子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狠狠道。
“那青羽小娘皮奉怒王的命令,一直在监视着我们呢。但凡我们稍微有点小动作,恐怕就没法返回雁门关,而只能流亡大漠了。”安重山淡淡道,“等着吧,早晚有一天,我要把怒王从王座上掀下来!”
“义父,我们还要忍多久?”
“快了,愚县那次是我没有把握好机会,是我的过错,但是,等到那一天,我肯定会将怒王打下王座,让她好好的跪地求饶,哭着侍奉咱们父子!”安重山十分阴毒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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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穷破的县城,草庐,一个妇人在屋外淘米,一岁大的娃儿在屋里嗷嗷大哭。
男人则在屋内读书,就算是孩子的哭声,也无法扰乱他读书的心境。
“君子无志不立,”
“欲成大事先破心中贼。”
“坐中静破焦虑之贼,舍中得破欲望之贼,世上练破犹豫之贼。”
“三贼难破,心贼难攻。三贼皆破,万事皆成。”
男人停止了念书声,提着一本书卷,正气凛然的走到了门外。
他没有看那淘米的妇人。
而是直接牵起院中的那匹瘦马。
“你要去哪里?沈玉郎,你又要去哪里?你已经辞官了,你不知道吗?”
“我要去东境,那里群盗蜂蛹,百姓受苦,我必须去那里做点事情。”
妇人嗷呜了一嗓子,嚎啕大哭,引来许多乡邻纷纷的推门推窗看。
“姓沈的,你这狼心狗肺的负心汉呐,你就要抛下我孤儿寡母的去不知道是哪里的东境,离家出走,家里没个男人,你这可让我怎么活啊,你不要你的儿子吗?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啊?人们都说人心是肉长的,可你的心怎么比石头还要硬啊!”
乡邻们指指点点。
“沈大人也忒不是人了。”
“有这么贤惠持家的妻子,还给沈家生了个大胖小子,这妻子到哪里找啊?沈县尉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感觉老沈家的人,真是的,读书人就是奇怪,理解不了,太不正常了。”
“你忘记沈县尉的老父亲了,也是这样,为朝廷尽心尽力做事,结果落得了一个秋后问斩的罪名,还差点连累了家人同族……”
“看来沈县尉也是打算要走他父亲的老路了,天天想着在外面折腾点事情,却傻傻的不知道自己其实就是个凡人而已。”
“哎,真的不理解,但再怎么说,沈大人是个好官啊,两袖清风,做官这么多年,家里还是一贫如洗,连给妻子做件新衣服的钱都没有,他真的是为咱们老百姓做实事啊!”
……
沈玉郎叹了口气,说道,“老师教我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沈某人做不到前三个,但是想试一试平天下,我必须去一趟东境。”
妇人泪流满面,“你要是死在那里呢?我们孤儿寡母怎么办呢?”
“夫人可以改嫁,孩子可以过继。”他静静的说。
妇人心如死灰,万念俱灰道:“我当初眼睛瞎了,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人呢?”
诚知此恨人人有,贫贱夫妻百事哀。
沈玉郎一揖到底,“夫人,就当没有沈玉郎这个人吧。”
“你先回来!”眼看沈玉郎就要骑着瘦马走了,妇人急了。
妇人一步一拐的冲回屋内,拿出一个破烂的布兜,里面转着一些干粮和细软。
“我虽然没见识,但我知道,出门在外,爹告诉过我,没有粮食和钱财的日子,难死了。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她一边说一边用脏兮兮的袖筒抹眼泪。
“沈郎,你要活着回来……”
沈玉郎愣了愣,苦笑一声,“夫人,告辞。”
说着,便骑上那匹瘦马,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