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冷,冷汗却一层层地从脊背漫开,甚至已经听不清自己的声音。意识到这点,她愈加恐惧,控制不住地想着:我快要死了!
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我要死了。
仿佛有一只手扼住了苏叶的喉咙,她张口试图汲取氧气,却始终无法呼吸。
从脑海中抓住了一丝回忆,下意识地,她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苏叶深呼吸了一下,整个胸腔都在隐隐作痛。几个深呼吸后,她才感觉到有氧气入肺,重获新生。
就在这时,孟西关再度敲响了房间门,推门进来。
“我妈说喝点热牛奶你会不会好一点……”她端着杯牛奶,看到跌坐在地的苏叶霎时慌了,马上上前,“怎么了,没事吧?”
苏叶眼底充血,面色苍白,面对孟西关的关切第一次起了抗拒之心。
“我没事。”她说,“你不用管我。”
孟西关愣愣地看着苏叶,放下了将要扶住她的双手。
苏叶无力地闭上眼:“抱歉……你能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吗?
犹豫了一下,孟西关还是起身离开了客房,关上门之前担忧地看了一眼苏叶,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苏叶独自一人抱膝蜷缩在床边,房间里只剩下她尚未平复的喘息。
……
终于平息下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苏叶拉开房间门准备下楼,却看见孟西关正坐在楼梯口发呆。
她走过去和孟西关并肩坐在一起,整理了思绪,几番欲言又止后,便听孟西关开口说:“对不起。”
苏叶愣了一下。
孟西关转过头抱住了苏叶,“对不起。”
她哽咽道:“我不知道要怎么帮助你,是我做得不够好。”
苏叶抬手回抱,“……是我应该说对不起。”
越是亲近的人,就越是小心翼翼。苏叶都知道。
这一年来,无论是她还是孟西关,都是若履薄冰。而慎重维系的平衡,终于在今天支离破碎。
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明亮的雪色漫射进屋内,有些刺眼。
苏叶垂下眼睫,轻声说:“我想回琴川去。”
她现在心绪很乱,无法整理心情与孟西关一家过年。或许回到乡下会更好一些。
沉默许久,孟西关点了点头,说好。
-
好在高铁没有因大雪停运,苏叶买了当天的票返回青禾。
去往高铁站的路上,一叶影视那边来了联络。
对方是一叶艺人资源部的负责人,谦逊地主动为暗示苏叶被一叶签下这事道歉,并适时抛出橄榄枝:
“我们这边有一位专业能力优秀的私人心理医生,如果您没有异议,他会联系您确定上门时间为您进行心理疏导。期待您能早日康复,也期望您早日到一叶影视正式谈合作。”
这等态度,苏叶还能说什么呢?
苏叶诚恳地说,“谢谢,真的感激不尽。”
对方也没料到苏叶这么客气,愈发温和地笑说:“不用谢,期待您的到来。”
留下地址后,电话挂断。
苏叶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
回到院子的时候已然夜深,苏叶给孟西关报了平安,互道了晚安后便睡下。
她实在太累了,身心俱疲。
翌日清晨,苏叶无精打采地起床,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起身去看了一眼墙根下的三只花盆。
她离开短短几天,花盆里的土已经有些发干,想必江栩然还没有过来浇水,也或许他已经把这事忘了。
正准备去杂物间拿浇壶的时候,院门外响起了钥匙开门的动响。
不多会儿,江栩然推开了门。
两相对目。
江栩然拿着钥匙站在门外,“你不是走了吗?”
“走了,”苏叶说,“然后又回来了。”
江栩然顿时无言,哦了声,扬手将银色的备用钥匙抛了过来,“还你。”
钥匙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稳稳落在苏叶手心。
他这不想牵扯的态度摆出来,苏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在他关上门之前送上一句:“谢谢你!”
当然,没有收到反馈。
苏叶渐渐习惯了他这副疏离的样子,并开始觉得,这样的态度才是自己需要的平衡。
没有关心、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