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田地种着菜椒、苦瓜等蔬菜,类型十分丰富。菜椒地里还有人在除草打药。
回到小院,苏叶简单地画了个图,把整块地规划了一下,分出几块区域,到时可以种上不同的蔬菜。
最后她决定在一个角落种上韭菜、小葱和香菜,再留出一点种小白菜,剩下的地方分作两块,分别种上番茄、茄子。
两种作物成熟时间差不多,可以一起照顾。
下午苏叶在方母的帮助下请到了两个帮工,第二天下午她就一起跟着去地里除草。
两个阿姨干活麻利,苏叶像只乌龟似的好不容易清理掉十分之一,这会儿功夫,她们就已经清理完剩下的部分坐下休息喝水了。
苏叶忙上前付工费,两人却说不急。
待得旋耕机来翻过一遍地,两个帮工又挖上了排水沟,将地块按照图纸上的分区分开。
一直干到天色擦黑结束,苏叶这才一起付了。
因为有些过意不去,她特意多付了10%,两人也不推拒,只乐呵呵地说下次需要帮工随时联系。
整完地,接下来就需要育苗。
苏叶在网上买了许多农具,也不知道有用没有,店家推荐就买了。
等农具到家的这几天,她买了一些种植方面的电子书,狠狠恶补。
最后决定不自己进行育苗,而是到市场上去买别人养好的幼苗来种。这是最稳妥的做法——而且,育苗期至少也要40天,她实在等不及。
看书的间隙,苏叶也会观察月季的长势,随时准备横拉。
藤本月季长得快,及时横拉能去除顶端优势,使其更快地长出更多的蔓生枝条,争取在来年春天能开出花墙。
这期间江栩然偶尔会来帮忙。
两人虽交流不多,但苏叶能感觉到他比之前要稍稍放松一些。
孙玉岁曾说过,充实的生活会让她减少胡思乱想的频率,这几天下来,她深觉如此。
如果江栩然也一样,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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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周末,苏叶买的农具到了,幼苗也送到了她的手上。
方思文自告奋勇要和苏叶一起去种地,
两人将草帽防晒衣手套都套上,全副武装地出门。
走到一半却下起了雨,两人只得狼狈返回。
这雨来又凶又急,砸在青瓦之上叮当作响,很快在院子里汇成一条小小溪流。
苏叶将所有窗户都关好,找来干净的毛巾递给方思文。
方思文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嘀咕:“我妈说这几天可能要下一场透地雨,还真被她说中了……不知道要下多久。”
苏叶朝窗外看去。
窗外雨帘很密,就像一层灰白色的网,严严实实地将屋子整个笼住,严丝合缝。
江栩然从睡梦中惊醒,眼底干涩发痛。
窗帘紧紧拉着,雨声被隔绝在外,屋里更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罐子,令人喘不过气。
这段时间以来,江栩然一直以为自己好像好一点了,也能提起劲去做一些事。却在昨天再度被打回原形。
浑身发冷、无力,嗜睡。
再度闭上眼,江栩然只感觉自己好像全身都是黢黑的腐烂的淤泥,像是陷在了一个无人知晓的沼泽,越陷越深。
他觉得累极了。
他疲惫不堪,无力呼救,只能静静地等待自己被没顶。
意识逐渐陷入黑沉。江栩然猛地睁眼,发觉自己正站在一片稀疏的树荫下,左手沉甸甸的,他低头,看到了手里的画箱。
画箱里应该装着他的画笔、颜料……应该还有其他的,却已经记不清了。
身旁的树上不知有多少只蝉,正发出刺耳的鸣叫。身侧人声嘈杂却也不遑多让。
不时有人看过来,他始终只看着前方。
舅舅一家三口正手牵着手在麦当劳甜品站外排队,舅妈手里的伞上开着凌乱的花,在烈日下逐渐模糊不清。
江栩然无意识地舔了舔唇,发干的唇角刺痛。
不知等了多久,汗水滑进衣襟,一家三口终于回来,每人手里都握着一只泛着凉气的甜筒。
“走啊,死站在那干嘛?妈的真耽误事啊……”
江栩然依旧分不清这是谁在说话,他只觉得眼前发黑,不由自主地栽倒在地。
……
“轰隆”一声。
春雷震得窗户都哗哗直响,方思文在沙发上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