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侧过身来抱着被褥，将头埋入其中，开心地滚来滚去。

实验室内，苏牧面色平静地注视着实验台上沉睡的小哀。

一抹流动的灿金之色，将少年的眼眸，睫毛，乃至头发全部浸染。

宛若一位画师将画布上还未干透的颜料随意涂抹，苏牧原本的头颅散开为了数只眼睛悬浮的眼前，其后是一个金色的圆环，数对天使的羽翼缓缓舒展。

苏牧看见了。

就在他的前面，那仿佛游离于时空之外的离奇之物，数十只混沌而苍白的手从一团难以言喻的混沌中伸出，将一位身无寸缕的娇小少女轻轻环抱。

这是心灵的视野，比灵性更为直观，由此孕育的感官能够更加清晰地观赏那些伟大的存在。

“真不可思议。”

圆环之后的羽翼缓缓将那几只灿金的眼睛包裹，宛若水银般轻微的荡漾，重新描绘出苏牧的面容。

“同我一样，能够很轻易地觉醒心灵姿态吧。”

苏牧笑着自语。

他对半夏的好奇使得他对少女格外的看重，这种某名的占有欲从他的心底升起，苏牧的目光朝向小哀，但他双眼的焦距并不在那里。

“是您施加在我身上的影响吧。”

苏牧的笑容依旧，他的眼神也格外的平静。

“我一直坚守等价交互的原则，如果您纵容我在她的身上随意做点什么。”

“我很乐意将您施加在我身上的印记，铭刻入心底。”

少年的话语落下，似有一阵无形的风吹来，它卷起了一张便签，表扬着，回旋着来到苏牧的面前。

苏牧伸手接过那张便签，而其上却空无一物。

“看来您是同意了……”

苏牧的神色逐渐转为了严肃。

“那么我也会遵守我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