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了,进城的路上,知道处处保护好自己的老师。
在学校边上找了一个小招待所给梁小野安顿好后,又请他吃了一碗面条,梁小野第一次知道,面条里可以同时放菜放油,他真想让母亲尝一下,城里的生活比天堂要好。他们家偶尔也会做面条,可最多只能就几口咸菜,放一个鸡蛋就算过节了。
程默清的男朋友,准确的说是她师范大学的男同学,正是此次比赛场地所在学校的老师杨宇恒,他点了一杯咖啡在等程默清。
看到她来后,杨宇恒示意服务员将餐单给她,她看了一眼,要了一杯柠檬水,杨宇恒说:“进山后不一样了吗?会节约了吗?你带那里的孩子来和城里的小孩比,不是降维打击他的自尊吗?那里的孩子再好,草原能长出参天大树?不是树种不好,是没有竞争,没有氛围。”
程默清说:“我知道拿不到名次,可我要让他对外界有直观的了解,他现在真的在井底,如果不出来,他会一直安于现在的第一名。有了这次比赛,他以后的追求就会脱离班级第一名的概念。”
杨宇恒说:“你的支教期是两年,己经过去快一半了,一个小孩的成长周期是至少十年,你就是神?两年能对一个孩子或一个班的孩子产生多大正面的影响?我不是建议你放弃,是要理智。那个姓梁的小孩是见了世面,眼不见,心能宽一些,看得多了,花花世界,他的心能平?回去会有两个极端,一个是拼命努力进城,这一点太难了,二个是知难而退,聪明的选择。”
程默清呡了一小口水说:“不要虚的,来点吃的,宇恒,如果我告诉你,梁小野为了来参加比赛,在不懂市场,不带秤的情况下,下午放学后蹲在乡镇的街头卖土豆,仅仅想买一双进城的鞋,你会怎样想?”
杨宇恒说:“一个家族,总要有一代人受苦,轮到他了,这种情况我们以前在大学时知道?不要去触摸那些不应当浮起的内容,小河本来很清,水很浅,但,放几条大鱼进去,水混了,你说是因为鱼,还是因为河?他们本来世代生活好好的,为何要打扰他们。”
程默清不想再和他继续当初支教前的对话,她将上了桌的食物好好的吃了一个饱,有一段时间没有吃到如此可口的了。她的学校离城并不远,但因为山路不好走,平时少有回来。作为她潜在的男友,杨宇恒聊天总表现比她有理,她内定断了这份感情。
回到自己舒适的家,她的父母也劝她不要太操劳,两年时间很快过去,千万不能在那个地方建立感情的纠葛。躺在床上睡不着,她又来到了梁小野的住处,梁小野将鞋子摆在桌上,正在练习程老师从杨老师那找来的模拟题目。
程默清说:“早点休息,我是让你熟悉一下题型,现在练习,意义不大了。”梁小野说:“程老师,这些题目太难了,不会明天考就是这样的吧?”
程老师说:“这是比赛,我只是让你试试手,明天的题目是什么样,我也不知道,但你要知道,学习,是你一条重要的路,不能放弃,不能半途而废。”
走在稍显冷清的县城大街上,上大学时,一次偶然的进山野玩,看到那里破旧的校舍,天真的孩子,她有一种想帮的冲动,可她没有想到,真帮,会有这么难。半年多,很少遇到梁小野这样的孩子,当城里的小孩在追求满分时,山里的孩子却还是停留在能及格就可的追求中,说追求,都有些夸张。那些求知的眼,却无法拴起现实的难,真能飞出大山?程默清踢了一下脚底根本啥也没有的,山里才会有的石子。
进考场前,程默清摸了一下梁小野的头说:“放松,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们就是来摸摸试卷,我给你找了一些辅导书,这次回去后,我们好好准备。”
看着他谨慎的踮着脚,生怕坏了鞋子的模样,程默清想哭,梁小野自信的回头向老师挥了一下手,进了考场。
杨宇恒走过来说:“他没有经过集训,出来会伤心的,要不要到我办公室坐一会?我要监考。”程默清淡淡地摇头,让他快点进去,她远离了警戒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