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不停灌输吴大用的日常用功有关。
临近家门,心开始慌,吴大用说:“嫂子,诬告我们的蒋桂梅一定会将消息夸张地传到村里,镇里又盖了公章去证明我们的户口,我们这一次县城算是身败了,你没有男人,不知道叶子香会不会到你家闹、和我闹。“
胡月兰想安慰说身正不怕影子歪,可她真的身正?就算她身子真的正,有人信?她儿子小野都不会信。她愁的不是自己的名声,是下一阶段小野他们三个的生活费,她没有脸再去要梁风习的钱。在风习的眼里,她现在就是一个绕不开村长的,不合脚的旧鞋。
天己经黑了,可总要天亮,今天好过,明早呢。胡月兰说:“你将过错全放在我身上,本来,也是我请你进的城,我一直认为,蒋桂梅扑向梁风习是冲着我的,不会那么简单,可没有想到,我却自己撞上她的枪眼。大用,连累你了,我是不是在大伙的心中就是个不检点的主?”
吴大用说:“君本无罪,怀玉其罪也,这,你可能不该懂。山里就是个粗皮糙脸的地方,你却生出一幅山外的水灵,当然,现在早己经过风雨摧残了,脸上虽然全是沧桑,却还有当年的影子。村里男人当然愿意谈你,女人学你,也恨你,愿意传播你的不实坏信息。何况,吴天良那张嘴,如同村里的广播,能将那些沾不到你边的男人说的直流口水。”
胡月兰问道:“蒋桂梅早就知道她男人与我?她男人失踪后,她对我客气的笑,我一直担心她会做出破格的事来,不想连累了你。”
吴大用说:“嫂子,别多想了,我告诉你了,不仅蒋桂梅知道,别的人也知道,包括小孩。这可能是蒋桂梅报复你的一次行动,过去就好,当作一劫吧。到于我,你不用担心,我是男人,山里的情况你也知道,这事传开,他们只是做为另一个笑料而己,对我伤害不大,只是你。叶子香,她还算温顺,在我跟前也谈过男人是个吃腥的主,应当不会为难你,何况我们间是坦然的。”
外面的天没有月亮,站点离村子不远,是个与邻村的三叉路口,下了车后,胡月兰问道:“你刚才说了,我己经老了,没有当年的样子,这几年,村里小媳妇好看的又来了好几个,包括你的女人,不会还有人再提我吧?”
吴大用说:“女人好看,还要有故事,两者缺一不可,叶子香的脸,我是参照你的模样选出来的,当然也好看。她是个内向的人,与男人说话都脸红,何况我现在是村长,以前也是最有学问的人,家境又好,不会有人说她的乱话。因为就是有人惦记,他们知道,也引不起别人的共鸣,没有到手的可能。”
胡月兰沉默了,男人?家庭?就算她真清白,世上也有谣言这个词,如果梁风习有地位,梁家富裕,吴天良也不敢。她相信大用的话,只有有学问的人才能找到事情的根源。她也轻松多了,不是她的原因,是家,是个综合因素造成她现在的困惑。
黑路当然不平,胡月兰走过不止一次,可此时,心中有些杂念,压力巨大,两次差点跌倒,她不知道明天生活要向哪个方向飘荡。第二次吴大用扶起她时,她故作倒伏状,轻语道:“大用兄弟,钱,我没有借来,却给你带来一身的污,你是男人不怕?我是平民也不怕,可你是村长,才当选,不会受影响吧?我家没钱请你喝酒,你的情份我以后再补,现在,你要是对我还有念头,可以快一些动手,反正我以为自己是干净的小河,在你们眼中早己滴进过墨水。哪有多好看的女人,男人眼中对只要不是自己家的女人都有那个想法,是吧?”
怀里是懂事以后多年的想法,那时,听到吴天良的吹嘘,他就幻想有朝一日自己也可以做村长,此时,此机会,是他竞选村长的动力之一。没有体香,只有忧郁,因汗沾散在脑门上的乱发,吴大用用鼻尖将其清开,徐徐的山风让他清楚,不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