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啊,你这胆子可比老鼠打多了,你可是刚看到欺骗我的人是什么下场,竟然还敢跟我编故事?”
钱门曾经流传一句话:
钱爷一笑,生死难料。
钱爷平日里总是板着一副死人脸,偏偏在要惩罚某人的时候,会露出残忍的笑容。
张小凡见状不由一愣,但还是安稳坐在钱自来旁边,咽了咽口水,不卑不亢道:
“钱爷,小子知道错了,不过小子虽然撒谎了,但心意可不是假的,这次的收获我是一分钱都没敢藏私,全都上交了,只是小子没想到您手眼通天,竟然什么都瞒不过您,小子受教了。”
见到张小凡如此坦然承认自己撒谎,钱自来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只是想诈一下张小凡,看看张小凡什么反应,是继续编瞎话圆谎,还是坚持嘴硬到底,亦或是像丧彪一样跪地求饶。
可他没想到张小凡竟然大方地承认了。
要知道门生撒谎在钱门里可是犯了门规,是要被割掉舌头的。
难道这小子以为自己单凭十万元,就能保住自己的舌头吗?钱自来虽然心中疑惑,但摆出早已看破了一切的姿态,默然不语。
张小凡缓缓站起身,随后虔诚跪伏在地,说道:
“钱爷,小子想编个故事糊弄过去,还是太天真了。
小子确实没本事背这于曼丽的壳子,更重要的是,小子很清楚如果背了她的壳子,将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钱自来纤白的手指在老烟杆上轻轻敲打着,阴沉的目光继续停在张小凡的身上,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钱爷,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小骚牌的这些钱多半都是见不得光的,没准就是替赵万鑫洗出来的,那赵万鑫是什么人啊,如果他要是在庆市被人背了壳子,第一个就会想到您头上啊,小子我就算再怎么傻也不可能傻到这种地步吧,我那不是给钱爷您闯大祸么!”
听到这里,钱自来更加费解,他刚才之所以认为张小凡说谎,就是想到了这一点,觉得张小凡不至于如此愚蠢。
但听张小凡的意思,似乎他承认了这钱是于曼丽的,但却并不是他偷来的,他刚才撒谎的内容,竟然指的是偷钱的过程。
想到这一节,钱自来竟然有些坐不住了。
“啪嗒……”
一声脆响,钱自来将长烟杆直接扣在了茶海上,惊讶道:
“你小子什么意思?这钱难道真是于曼丽的?”
“钱爷您放心吧,这钱确实是于曼丽的,但我并不是偷来的。”张小凡狡黠笑道。
此时此刻,张小凡的内心是非常忐忑的,远没看上去这么淡定。
他发现现在的自己简直就是一个赌徒,他之所以想要在只有他们两人的场合来说这件事,倒不是因为这件事多隐秘,而是因为他犯了门规,必须要在无人的场合,赌钱自来给自己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毕竟以钱自来这样将威信视作生命的老江湖面前,如果自己当众犯了门规,那自己必死无疑,丧彪和红孩儿就是鲜活的例子。
“别跟我卖关子,钱到底哪来的?”
张小凡垂下头,唯唯诺诺道:
“钱爷,这钱是小子和大军从于曼丽手里抢来的!”
钱爷听完,终于松了一口气,面色稍缓。
还好,只要不是偷来的就好……
钱门门规森严,钱自来的门生虽然干着见不得光的勾当,但行有行规,钱门的匠人只能靠手艺偷钱,绝对不可以做抢劫勒索的勾当,一旦被发现,那就要按照门规剁掉双手,逐出钱门。
张小凡很清楚,钱自来对于门规向来是外宽内松,在外人面前,就算是他的亲儿子犯了错,也绝不会法外开恩,但如果这种事只是钱自来自己知情,往往不会深究。
不聋不瞎,不配当家。
张小凡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编了这个故事出来。
毕竟如果他和大军是抢来的这笔钱,只要做的干净利落不留下马脚,外人很难将这笔钱算在钱爷头上。
而且这钱来路不正,更不可能通过合法渠道追查。
听闻张小凡的叙述,钱爷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幽幽道:
“小耗子啊,你还真是要长翅膀了……
也就是现在没旁人,不然,你觉得你还能保住这双手吗?”
“钱爷,小子知道错了,这不立刻跟您坦白从宽了么!嘿嘿……”张小凡见钱爷笑逐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