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头发，光秃秃但不发亮，他的眉毛很淡，淡到可以忽略，他的眼睛不大不小，中规中矩，也没有什么特色，鼻子不瘦不肥，不尖也不挺。

张小凡感觉这个人就好像是游戏中捏脸环节的初始模型一样，若不是对方眼睛在眨，他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一个真人。

张小凡打量着主播的时候，主播也在注视这张小凡。

片刻后，主播打破了僵局，依然没有关闭变声器，用机械音说道：

“辛苦你了，看了这么久。”

“辛苦倒不至于，还挺有趣的。”张小凡说。

“哦？”主播露出了很夸张的惊讶表情。

他想了一会儿后，微笑说道：

“我明白了，初生牛犊不怕虎，你是刚加入公司没多久吧。”张小凡倒是并不惊讶，在刚才看那条直播预告的视频时，张小凡就已经猜到了对方或许跟公司有些联系。

因为那直播预告的视频开头播放的前三个诡异事件，全都跟软件里那三个一直没有人接的订单有关，准确的说，就是这三个订单的任务详情。

“没错，你既然全知全能，我们也没必要兜圈子了。”张小凡说。

张小凡说话的时候，发现自己与对方注视时会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

张小凡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发花，耳朵也开始耳鸣，眼前的家伙似乎给自己一种极强的不真实感，自己的心情也变得烦躁。

张小凡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试探着问道：

“我知道这个问题很愚蠢，但你可以告诉我你在哪里吗？”

主播竟然真的没再兜弯子，爽快的回答：

“嗯，可以，你虽然也是个蠢货，但起码还有点自知之明。”

张小凡听到对方的回答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因为他很清楚，这个家伙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将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告诉给自己。

“那你说吧，你在哪里？”

主播果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冷笑道：

“呵呵，你很勇敢啊，竟然敢违反员工守则。”

“那是个意外。”张小凡如实说。

“意外？这世界根本不存在意外。

你知道在浩瀚宇宙中最强大的力量是什么吗？

你或许觉得是至高无上的权利，也可能是博古通今的先知，更可能是高世骇俗的智慧。

可惜这些都不是，真正最强大的力量，是混乱宇宙中永恒不变的秩序。

在这不可撼动的秩序面前，你口中所谓的意外，也只是这万千秩序中必然发生的一环而已。

就连蠢货们热议的诡异复苏，也只是一场必然出现的洪流。”

张小凡尽量不去看对方，但还是听得一头雾水，心中暗暗想着：

自己还是不要跟这个精神病人说太多了，这个家伙实在是太热衷于咬文嚼字了，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精神病人思维广，脑残儿童欢乐多。

“好吧，意外也好，必然也罢，你到底说不说你在哪里？”

“哈哈哈哈，我当然可以告诉你我到底在哪里，不过你为什么不自己猜一下呢？

来吧，猜一猜吧，跟刚才那个自信满满的家伙一样，来猜个谜语吧。”

“抱歉，我拒绝，我不想跟刚才和你连麦的人一样的下场。”张小凡果断回答。

主播再次露出了非常夸张的惊讶表情，摩挲着下巴道：

“哦？你真是让我感到很有趣。

好吧，那我们换个方式，你不喜欢猜谜语，那咱们就做个选择题怎么样？”

“听起来不怎么样。”张小凡说。

“人生有很多选择题，很多选择会决定你的命运。

但今天这道选择题，不会决定你的运，但一定会决定你的命！”

“既然怎么都难逃死亡威胁，那还是猜谜语吧。”张小凡说。

主播却摇了摇头，笑道：

“你拒绝了我，就必须接受这道选择题。

你刚才已经看过了我发布的那条预告视频了，在那里面，我提到了三个佐证诡异复苏真实存在的事件。

你应该已经猜到，其实这三个事件与你手机软件里那三个无人敢接的订单相关，三个事件中提到的地点，就是这三个订单的目标地点。”

张小凡没有说话，他在看那段视频的时候，确实发现了这个问题，这三段诡异事件的介绍，与世安清洁app中三个无人敢接的订单内容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