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雷响起,亮光打了进来照得屋内越发亮堂。
温昭年移动鼠标的动作不知道何时停了下来,视线落在屏幕上却像是没有聚焦在某个点上。
眼底深沉,随着又一声闷雷响起,邵欢的声音像是也跟着窜进了脑海里。
像你这种生来就得天独厚的人,哪里能明白我每步走下来要花多少心力?
那是失了分寸的低吼,夹着不甘,就像是尝了颗没熟的果子,泛着涩人的酸。
意识回笼,温昭年的眼里又多了丝冷意,他轻啧了声,连带着表情都变得有些嘲弄。
窗外大雨未停,风声作响,掺着微沉的声音显得有些阴测测的冷:“都不是小孩了,还那么没分寸的话,那不如回炉重造。”
“...”
大雨下了一夜,以至于早上起来的时候,街道上都还残留着点未干的湿意。
栗棠言是窝着一口气从报社出来了。
原本该是落实已经是板上钉钉去总部学习名额的会议,却被告知考核期延长。
至于原因,用郝富的话来说就是名额珍贵,所以慎重起见还是得再观察观察,顺便也给新人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对此,栗棠言直接拒绝,却被换来一句肖艺不在我最大的话。
要不是有一旁的同事拉着,栗棠言气得估计都能当场把他那顶假发给掀了。
越想着,心里就像是攒了团飘生的火苗,烧得她一阵难受。
好在很快,那道从不远处走来的身影就像是昨夜那场雨带来的风,没一会便吹熄了所有躁意。
许是今天没什么其他事情,他倒是没像之前那般天天西服首选。
白t加休闲裤,外头再套件黑色薄外套,碎发细密而软落在额前削弱了不少拒人的凌冽感。
眉高鼻挺,眼尾稍扬。
都说丹凤眼里藏风情,只要稍稍一望,便能让人甘心沦陷移不开眼去。
不过温昭年的这双眼却总是掺着些冷意,以至于让人觉得有些疏离。
不过栗棠言心里清楚,越是这种清冷带着禁欲感的人,一旦眉眼之间被落俗的情愫掺上,便比火光更为热烈。
能炙得人心间一颤。
他迎光而来,光是站在那里,就能让她顷刻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