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正好是越人赶圩的日子。
王章与宁妘去桃江上游的圩场,坑口圩赶集。几番对比,坑口圩的土产与菜蔬类确实比县城的便宜很多,加上没有别的风险,所以从孟姄到王章都倾向去坑口市买。
本来想去阿段家借光,哪知道刚好今日阿真一家人都出去了,王章只好自认倒霉,与宁妘沿陆路步行去圩场。路远难行,两人到正午才气喘吁吁地赶到坑口。
去得晚,买的酱,菜蔬还多,等两人赶到河边码头时,那里只停留这稀稀落落的几艘船,竟没有南下的顺水船可以搭。
宁妘急了,在码头左右张望不甘心,王章提议干脆背回家算了。
这时,一直在码头游荡的越人阿哟洛走过来,提出可以用自己的船免费送两人回家,但要先陪他回上游的家才行。
宁妘感激涕零,连连答应,“可,可,有劳阿叔!”
王章眼睛的余光扫了笑吟吟的阿哟洛一眼,浑身一震,那人眼中有一股凶气。危险!王章上前拉住上船的宁妘,“阿姊,我有话跟你说。”
宁妘恼怒地喊,“船上再说。”然后把背筐卸到船上。
王章急了,站在岸上大喊,“我忘记了买韭菜,阿婆吩咐过的。”
“忘了就忘了,我回去和外婆说。”宁妘好不容易搭上便船,就怕失去机会。
怎么办啊?宁妘坐在船上就是不想挪动,还责骂王章捣鬼。王章一下倒在地上打滚,“肚子疼,肚子疼!”
“真个泼皮!”宁妘跳上岸,踢了王章两脚,怒吼,“回家再说,爬也先爬到船上。”然后去提王章的篮子。
王章翻身护着篮子,抱着宁妘的腿,小声说,“阿姊,那人很凶,不要坐。”
“乱语!我先回家了,不管你这泼皮!”宁妘挽起篮子,就往船上走。王章抱着她的腿,在地上打滚。
阿哟洛一直观望,现在说话了,“到底走不走,不走,我自己回家了。”
“阿叔别走,送我回家,”宁妘抬起头大喊,奋力挣脱王章的手。
“阿姊,那人非善人,千万别上船。”王章又趁机央求。
“你见他杀人啦?”宁妘咬牙切齿,怒视王章,“滚开。”
“太啰嗦,不等了,我就走了。”阿哟洛楼起袖子,一副要起船的架势。
“阿叔,等一下,我来啦。”宁妘使劲推开王章,自顾自跑过去,跳上了船。
阿哟洛用力一撑,船离开了岸边。
不好,万一宁妘遭祸,自己回家怎么向阿婆解释,阿婆将会多伤心!想到这些,王章心一横,跳起来大喊,“阿姊,肚子不疼了!”
“你别想骗我,阿叔,走,别理他。”宁妘捂着耳朵,背对王章。
“我真的不疼了,带上我吧,”王章掩面呜呜大哭起来。
岸边,船上的人都看向宁妘坐的那条船。阿哟洛叹气一下,然后将船划回来,靠上岸,眯着眼对王章大叫,“上来吧,可得听话!”
王章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提着篮子,坐到船上。
阿哟洛一竿撑起,船很快就离开岸边,向上游驶去。
王章默默记下岸边风景。宁妘仍然气恼,根本不搭理王章。
约莫上行两里水程,王章大声询问,“阿叔,怎么还没到你家?你家在哪里?”
阿哟洛看也不看王章,“不远,就在前面。”
又行一程,还没到。王章急了,高声问,“怎么还没到?要不我们不坐你船了。
”
宁妘也开始觉得不对劲,但还不好意思翻脸,“阿叔,还有多远?”
“快了!”阿哟洛懒洋洋回答,继续撑船。
又半个时辰,王章坐不住了,大喊,“你骗人,让我们下船!”
“喊什么喊,马上就到!”阿哟洛不耐烦地回应,继续撑船。
“阿叔,这样我们半夜也回不了家。”宁妘小心翼翼地看向船夫。
“就在前面,你们别闹了。”阿哟洛有点生气了。
又行半里,船才在一处浅滩停下。阿哟洛泊好船,请宁妘一起下船。
“你不是回家一下,就回来吗?我们在船上等你。”王章感觉危险在逼近,能避开就避开。
“我在家搬点东西,需要她帮忙!”阿哟洛拉着宁妘一起下船。
“你当时可没说需要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