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下,陆雪意怎么也没想到是风灏的宅子。
她身子一僵,古怪的反应让风初寒更加确定,陆雪意定然是在里面。
于是他直接将白狐给抱起,大步入内。
“摄政王到!”
随着这一声通报,殿内不少人都讶然,历来摄政王都不会与这些皇子有来往,准确来说在他眼里,这些人都入不了他眼。
毕竟先帝驾崩留下的遗诏,只有两件事,一是年幼的嫡太子登基,二是特设给风初寒摄政王一职,辅政直到嫡太子十五岁。
其余皇子甚至连封号王位都没有提过半个字。
摄政王接权以后,也并未提及此事,有大臣谏言,他只轻描淡写的落了一句,尚有国家大事,何须拘泥小事。
这足以说明他有多看不上这些皇子。
但今日竟赴宴,甚至还带了一只稀有的雪狐过来,这是送来的生辰礼?
风灏也又惊又喜,他深知若能得风初寒的眼,他只要稍作才华谋略的展示,总能为自己争到点什么,好过如今闲散皇子,好死不死的德行。
想来,他和陆雪意说的话,陆雪意应当是听进去了,在他面前好生美言了自己。
“皇叔,这狐狸交给下人就行了,怎劳您亲自领着。”他出声说道。
似是觉得不够殷勤,打算自己伸手抱过去。
下一秒,一只白爪子直接狠狠的抓了过来,风灏反应及时,退了一步。
他看到风初寒怀里的那只狐狸满是敌意的瞪着自己,明明刚才在风初寒怀里是极其乖顺的…
饶是自己成了狐狸,安稳的过了一日宠物的安逸生活。
但看到风灏的那瞬间,前世的仇恨一下子就翻涌起来了。
死前自己痛彻心扉的那一幕,还有所有的事情她都串起来了。
自以为是的深情,实际上只不过是他对自己的利用。
她双目皆是狠戾,许是如今是动物的关系,身体控制不住的炸着毛,恨不得冲上去咬烂他的脸。
风灏太阳穴突突的跳,若不是风初寒带来的,他早就让人拖下去打死了。
“皇叔,这…”他强挤出一抹笑。
不曾想,他是假笑,风初寒却是发自内心,畅快淋漓的大笑。
他允许风灏靠近这小狐狸,也是想让这小狐狸嗅嗅味道,若是这小狐狸有一丝亲近风灏,那他便直接下令搜查这府邸。
但不仅没有,还半点好脸色都没给。
这是他头一次见这小东西凶狠的模样。
都说宠物随主子性子,那是不是陆雪意也早就看清了这孬蛋的面貌。
他心情大好,愉悦让他嘴角放肆的扬起,不加掩饰,以至于风灏脸色也颇为难看。
这……是什么意思?
存心找只畜生过来让他在众人面前丢尽颜面?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整理出温和的笑容,说道:“多谢皇叔送来的雪狐,看来日后我得好生花心思驯养才行,刚好磨一磨自己的性子…”
还未说完,被风初寒径直打断。
他身形高大,八尺三的高个,再加上挺拔的身子,几乎是居高临下的看着清瘦的风灏。
“你这喜欢觊觎他人东西的恶习怎还没改,就如此不堪的德行,也好意思几次三番上折子给皇上,请求封号?”
“真是脸厚如牛皮,大言不惭。”
他字字珠玑,难听得风灏脸上都要滴墨下来。
陆雪意莫名的畅快的很,骂得好!
她愉快的摇着尾巴,又一次取悦到了摄政王殿下,他径直入内。
将狐狸放在主位的另一侧,慵懒的躺下,不紧不慢道:“不过今日是十八岁的生辰宴,我这做皇叔的也不好说得太过了。”
他眉梢轻挑,给怀里的小狐狸顺着毛,发觉怀里的小狐狸似乎依旧不悦。
他轻笑了一下,抬眸不紧不慢道:“得本王教诲,如此大礼还不谢恩?”
此等羞辱,听得周围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可架不住摄政王权倾朝野,如今几乎只是没有名正言顺的登基而已,实权却如皇帝一般。
风灏忍着怒意,但心中那狠戾之气却未忍下,他要加快进度,早晚这天下都是他的,这风初寒也要被自己踩在脚下。
“多谢皇叔。”
他只站着微微躬身,却不曾想风初寒直接长袖扫下桌子上的茶具。
风初寒气势凌冽,陡然间带动空气都凝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