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意神色平静，丝毫没有被激怒：“乡君殿下想多了，只是偶遇佘远将军，闲聊几句西北罢了。”

她如此坦荡，倒显得柔福无理取闹，无理揣测起来。

看着那张平静无波，目下无尘的脸，柔福心中泛起酸腐的怨恨。

她敷了厚厚的粉，试图掩盖苍白泛青的脸色，唇上口脂红得似血，此时扭曲的挤出一个微笑，月色下恍若女鬼。

“原来是佘远将军，也对，王妃是该多和佘远将军谈谈，最好能问出来西北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说王妃弟弟似乎也随军去了西北？”

柔福神情越发轻松，似乎是找回了底气，看着陆雪意的眼神，隐晦地流露出得意和期待。

来吧，求我告诉你弟弟的下落。

跪下来，摇尾乞怜的求我！

可惜陆雪意注定要让她失望。

她微微怜悯的看着柔福：“乡君殿下，臣妇弟弟下落我已有数，倒是乡君殿下，您眼角细纹似乎撑裂了粉底。”

柔福一顿，一把捂住眼角，神情仓皇失措。

这番转变在这种情况下格外可笑可怜，柔福也很快认识到这一点，脸上所有得意瞬间烟消云散，只留下滔天怒火。

“陆雪意！你戏耍本宫！”

陆雪意轻轻摇头，语气缓慢清浅：“非也，柔福殿下，乡君乃是三品诰命，您，已经没有资格自称本宫了。”

成功让柔福怒火更上一层楼，陆雪意又悠悠加了一把柴：“且本王妃是一品诰命，乡君殿下，您应该向我行礼拜见才是。”

柔福眼中含着一团火，戾气横生的瞪着陆雪意，她到底是天之骄女，自幼娇惯长大，此刻再也忍不下去，猛然上前要狠狠的扇陆雪意一巴掌！

“啪！”

柔福高举的手被宦娘一把握住，发出清脆的响声。

“放开！你这贱婢竟敢拦我！”柔福大怒，拼命的甩手不料宦娘神色冰冷，丝毫不为所动，反倒是柔福自己挣扎用力过猛，险些摔倒在地。

“放开她。”

宦娘听到陆雪意吩咐，这才狠狠松开手。

柔福狼狈的后退一大步，多亏了身后的宫女扶着才没有跌倒。

陆雪意嘴角嘲讽，缓缓上前两步，突然变色狠狠抬手扇下去！

“啪！”

同样清脆的声音，却是落在了柔福脸上！

“啊！陆雪意！我要杀了你！”柔福被狠狠扇歪了头，几近暴怒，疯子般嘶吼着冲上来。

她身子显然虚弱的紧，冲上来几步也走得摇摇晃晃，陆雪意冷眼瞧着，回敬她的是狠厉的又一巴掌。

这一次，柔福脸颊已经肿起三寸高，整个人彻底癫狂暴起。

“贱人！你如此辱我！”

柔福怒骂连连，想要再次冲上来，却被陆雪意幽暗深沉的眼神镇住，那凛冽凶狠的眼神让柔福心底猛然窜起一股寒意。

她所有动作滑稽的停住了。

陆雪意反而上前一步，一把揪住柔福的衣领，低沉的声音好似自九幽传来。

“乡君殿下，你已今非昔比，你真以为太后毫无芥蒂原谅你了？想想你是怎么滚到长宁庵去的！”

“太后只要宸帝安全无虞，你是死是活对她不值一提！我能把你踢到长宁庵一次，就可以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滚出京城！”

柔福瞳孔一缩，流露出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惊恐骇然。

陆雪意忽而轻轻一笑，松开柔福衣领，怜惜的抚摸着柔福红肿的脸庞：“你以前是高贵的一国公主，尚未婚配，还有些利用价值，如今却是个贞洁尽毁，残花败柳的乡君，如果你是太后，会怎么看这个女儿呢？”

柔福猛然抬起头，死死的盯着陆雪意的眼睛。

不，不可能！

陆雪意怎么会知道！

陆雪意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意有所指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说完，陆雪意嘲弄的打量一番柔福，抚了抚衣袖转身离去。

只留下满眼震惊，失魂落魄的柔福。

红杏心口怦怦直跳，走出一段距离才后怕的拍了拍胸口：“王妃，奴婢怎么觉得柔福殿下变了许多？”

陆雪意冷笑一声：“天之骄女被人按在身下蹂躏折磨，陛下嫌恶，太后冷待，她当然会变。”

红杏闻言只觉得越发心慌，环顾四周后低声道：“王妃如何知道……”

陆雪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