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冷冽,显得凶神恶煞。
靠近柜台的一桌上,童猛背对着其余众人而坐,只见其右腿弯曲,放于木凳之上,其左腿微屈,不停地抖动着,其右手拿着一个鸭腿,左手握着一个劣质陶瓷酒壶,咬了一口鸭肉,喝了一口酒,再闭上眼睛,轻轻地发出“啊”的一声,显得格外享受。
感觉到赵衡几人已然靠近后,他抬起头,恶狠狠地瞥了一眼,轻蔑一笑,便回过头,继续吃着肉喝着酒,完全不把赵衡几人反正眼中。
其余四桌则坐着三四人,各人皆满脸大笑,朝童猛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后,便有人猜拳喝酒,有人嬉笑怒骂,也有人将吃剩的鸡鸭骨头到处乱扔,本来整洁的店面变得混乱不堪。
察觉到赵衡几人后,众人皆两眼放光,紧盯着翟明夷,又纷纷微微张大嘴巴,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毫不掩饰心中的贪婪。
酒楼小二胡三已然被打倒在地,只见他脸色发白,嘴角处流着鲜血,气息虚弱,应是受伤不轻。
而在大门之外,有数名身穿巡城营军服的士卒皆如临大敌,纷纷拔出步军刀,面对着大门站立,将这酒楼封锁。
赵衡翟明夷两人向那石显示弱,故作惊慌,紧皱着眉,又后退一步,便抽出背后铁剑,再伸出左手,将沈万一家三口拦在身后。尔后,翟明夷与赵衡对视一眼,再转向石显,假装警惕地开口问道:“是你?来杀我们师姐弟的?”
石显笑容虚伪,摆摆手,惺惺作态,“不不不,本公子不是嗜杀之人,而是仰慕姑娘的风姿,特来相邀,若姑娘愿意到府上一坐,本公子绝不会为难姑娘的师弟。”
翟明夷摇摇头,冷笑一声,与赵衡一起,抬起铁剑,指着石显,“若本姑娘不答应呢?”
石显神情冷漠,抬起手,指向大门外,其语气阴冷,“看到门外的巡城营将士没有?要是姑娘不答应,那几位便都是东魏间谍,而本公子杀了你们,便是为国立功。”
赵衡面露喜色,与翟明夷对视一眼,再如看待猎物一般,扫了石显那十几人一眼,继而眼神冷冽,紧盯石显,淡淡地说了一句,“留活口。”
赵衡话音未落,翟明夷便眼神凌厉,提起手中铁剑,一跃而起,直刺石显右肩,其长发飘然,甚为出尘,却处处透露着杀意。
本以为胜券在握的石显猝不及防,只来得及睁大眼睛,便被翟明夷手中的铁剑刺透右肩。
翟明夷身形自带锋芒,既刚猛又灵动,迅速地拔出手中铁剑,竭尽全力地朝石显腹下踢了一脚,便不再理会对方,转身朝那帮打手击杀而去。
石显表情扭曲,哀嚎一声,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那鲜血迸流的右肩与正在滴血的腹下,便身体疲软,晕厥在地。
赵衡一脚蹬地,面朝那仍在低头吃喝、毫无防备的童猛踏出一步,抬起手中铁剑,以雷霆万钧之势,劈向那童猛的右臂,引起一阵阵凌厉的罡风。
童猛大惊失色,嘴巴大张,慌忙中伸出右手,迅速地抓住身旁的铁剑,也无法调整身形,只奋力地向左拨,意图格挡赵衡那迅猛的一击,却也于事无补。
赵衡落地后,身形一转,手中铁剑也迅速转向,毫不凝滞地劈向童猛那握剑的右手,毫不留情地断其一手。
厅堂内那十余名打手这才意识到情况有变,便纷纷抡起身旁的铁剑木棍,一拥而上,冲向赵衡与翟明夷两人,也毫无章法,只知道高高举起手中铁剑木棍,再重重砸下,试图以多欺少。
赵衡翟明夷迎了上去后,考虑到酒楼内空间狭小,有意识地控制着攻击角度,并没有如平时一样大开大合,但一切依然干脆利落、行云流水。
只一瞬间,那不可一世的十余人纷纷倒地,有人被劈伤手腕,有人被砍伤肩旁,有人被刺伤胸腔,顿时,酒楼内哀嚎不断。
翟明夷面无表情,不再理会酒楼内横七竖八的打手,缓缓走近那已经晕死的石显,再缓缓蹲下,抬起那已经沾满鲜血的铁剑,在石显的衣衫上擦了擦,冰冷地自言自语道:“除了我家衡儿,任何人,无论是谁,若敢对本夫人有任何想法,都得死。”
她话音刚落,抓起石显的衣襟,再稍稍用力,拎起他的躯体,抛至门外后,便与赵衡一起,领着沈万一家,如泰山压顶一般,颇具威势地走出酒楼大门。
门外那几十名巡城营士卒见状,皆已骚动,有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有人情不自禁地浑身颤抖,又有人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那倚靠在马车车首的西秦王府谍子营都尉蒋颐转头扫了赵衡几人一眼,当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