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轻描淡写地踢了脚身旁的硬凳,“坐吧,他们不会发现。”
谢行舟喉结滚动,深知这坐下去是多大的折磨,但进退两难,他也了解洛玠的性子,最终还是闭了下眼,在洛玠欲唤人进来前坐了下去。
“唔!”
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面色微红,急促地喘息。
洛玠挑了下眉,欣赏了片刻自己的成果,也不给他缓息的时间,就抬高了声音,“进来吧。”
侍从鱼贯而入,垂首为他们摆膳。
因着还在病中,他吃得简单,大多是太医精心调配的药膳,寡淡无味,看得洛玠并没有什么胃口。
他这会倒是想起来谢行舟带来的鸡汤了,但凉了之后看起来失了色泽,他也不想再动,苦恼地蹙了下眉。
为他布膳的宫女劝道,“殿下,今天是改良过的方子,您多少先尝尝。”
洛玠看了眼桌子,兴致缺缺地喝了口粥。
甜味在舌尖弥漫,他抬起眼,忽而瞥见一旁的谢行舟虚虚拿着筷子,好似也是食不下咽。
洛玠眼睫一眨,给他夹了块豆腐,“行舟,不好吃吗?”
什么……好不好吃……
谢行舟几乎全部的耐力都用于强忍着不让自己失态,他握紧玉筷,喉结滚动了一下,“……谢谢殿下。”
洛玠纯然一笑,十足的无辜,却非要盯着他把豆腐咽下去,然后说出一个好吃来。
果然还是有些小孩子心性在身上的。
见着人不舒坦,他心里就痛快许多,大致吃过午饭后,才允了谢行舟一个解脱。
这一折腾,午后又过了大半。
洛玠打了个呵欠,神色倦怠。
谢行舟不必他多说,便整理了衣袍垂手而立,他衣襟雪白,侧脸温淡,抬起眼便是一副疏离禁欲的气场,谁能看得出这身白衣掩盖之下的身躯上有着怎样的痕迹。
洛玠弯了下眼眸,随意地朝他摆了摆手。
谢行舟躬身一礼,“殿下好好歇息,臣告退。”
少年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谢行舟退到殿外,才转身从侍从手中接过大氅穿好,他目光浅淡,掠过檐下的黑色身影,稍稍停留了一瞬。
十一抬起头。
他形容狼狈,分明是跪着,却依然难掩冷峻之色。
谢行舟同他对视一眼,微一颔首,擦肩而过。
除却谢家郎君外,还有许多人递了帖子想探望病中的太子殿下,不过洛玠懒得费心,躺在榻上睡了会觉,再一睁眼已然是夜里了。
天上星河璀璨,殿内灯火通明。
洛玠望着窗外发了会愣,忽然听到底下人来报,说是华阳县主从皇后娘娘那边过来了。
他一下坐起来,理了理衣裳,让内监去带她进来,但意料之中的,洛玠还没来得及穿好外衣,院外就闹腾了起来。
他那表姐腰间别着根黑色长鞭,风风火火地走进来,见他苍白着脸睡眼惺忪的模样,脚步一顿,忽而变得特别轻柔,“吵到你了吗?”
“没有,”洛玠摇了摇头,在宫女的服侍下整理好衣衫,“表姐怎么这时候来?”
“姑母午后召我入宫,我就准备来看看你,但那时候谢二在,就没过来。”
她素来雷厉风行的,周遭围了一圈志趣相投的皇亲国戚,谁也不怕,就看不惯谢行舟为首的那些世家子弟端着的样。
洛玠知晓她的脾性,也不奇怪,正想问她要不要一同用膳,就见华阳县主瞥了瞥他,又看了看殿外,难掩好奇地问,“你那小侍卫又惹你生气了?”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问他这事?
洛玠有点不大高兴,皱着眉说,“表姐要给他求情?”
“怎么可能?”华阳县主看起来比他还诧异,“我就是觉着,他既然老惹你生气,这次还擅离职守没有保护好你,干脆换人算了。”
她说得轻巧,仿佛只是个不值钱的物件,砸了毁了都不可惜,虽然皇家暗卫也的确如此,但洛玠却更不高兴了。
他恼道,“表姐,十一是我的东西。”
“好好好,”华阳县主想起自家表弟的洁癖,知道是自己一时说错话了,连忙哄道,“是表姐多嘴了,消消气,我只是随便一说,你自己处置就是了。”
洛玠别过眼,不理她。
华阳县主只好继续绞尽脑汁地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