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体轻易便被十一拿住。
洛玠轻笑一声,看他不甘地挣动,那双冷淡的黑眸满是不屈愤怒,抬手捏住他的下颚。
“晏公子,”他眉目含笑,嗓音也软,“不,现在没有晏公子了,只有孤的侍从小晏。”
“你知道以下犯上,意图刺杀孤是什么罪名么?”
晏不归挣开他的桎梏,冷冷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有骨气,”洛玠赞叹一声,“但孤是个心慈手软的人,最见不得血了,所以——”
“今日就教你第一条规矩。”
太子殿下漫不经心地拍了拍晏不归的脸,“孤打你,那是赏,你要说——”
“谢殿下赏。”十一道。
洛玠瞧了他一眼,眼眸微微一弯,“听懂了吗?”
晏不归冷笑一声,不屑地扭过了头,“他是你的狗,我可不是!”
洛玠抬了抬眉,正要开口,有宫女匆匆从殿外走进,行礼道,“殿下,陛下召见。”
“父皇找我?”洛玠疑惑一瞬,倒也没多想,“你去回禀,孤片刻就到。”
“是,殿下。”宫女福身一拜。
这时辰刚下了朝,父皇找他怕有政事相商,洛玠也没耽搁,正要吩咐十一先把人带下去,却见晏不归笃定道,“陛下必不容许你如此行径。”
洛玠动作一顿,嗤笑一声抬起眼,“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晏不归还欲开口,但太子殿下这会有正事,不耐烦再同他多说,直接吩咐十一道,“把他关进水牢,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十一垂首,“是,殿下。”
不出所料,皇帝寻洛玠是为了商议边防之事。
近两年来,南朝蠢蠢欲动,偶有小队兵马伪装成土匪试探边关,但一直没被抓住证据,故而还维持着面上的和睦。
几位老将军年事已高,力不从心,青年将领却还需历练,青黄不接,边防不安,这已是皇帝的一桩心病了。
他们同几位武将议了大半个上午,才稍作歇息,皇帝赐了御膳给几人,又留了洛玠一块吃饭。
天子御膳,自然是精致可口的,与洛玠在东宫里时常被限制的清淡饮食不同,皇帝身强体健无需忌口,膳食也格外丰富,吃得洛玠心满意足。
他抿了口清茶,便听一旁的皇帝道,“听说你把晏不归带回宫了?”
他用词着实委婉,但洛玠昨日的行为可是强买强卖,御花园一路上许多宫人都可以见证。
不过这会只有他们二人,洛玠的口吻便随意了许多,“是啊,他惹我生气,我就教训了他一顿。”
“胡闹,”皇帝斥了一句,语气却没有什么斥责的意味,“玩够了就把人送回来,你母后怜惜他身世可怜,交代过好好照顾。”
“怪不得,”洛玠轻哼一声,开始告黑状,“我就觉着他一个质子未免活得太舒服了,原来是母后护着他,怪不得他都敢跟我叫板。”
皇帝眉头微抬,看他一眼。
洛玠见他无动于衷,眨了下眼就开始闹,“我不管,反正我要留他当宫人,好好教训他!”
“那你自己和你母后说去。”皇帝打起了太极。
“自己去就自己去,”洛玠瞪他一眼,气汹汹地站起身,“母后最疼我了,不像你!”
他说着朝皇帝做了个鬼脸,没等人反应便大步走出了殿外,惹得皇帝按着额头失笑。
“这性子……”他笑叹一声,“也不知道是像了谁。”
陪伴他多年的心腹内监笑着道,“殿下孩子心性,纯真得很,像是娘娘当年呢。”
“是啊,”皇帝笑意更深,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过了会又道,“晏不归那里,就随他去吧,把消息都封死了,别传到外头去。”
内监恭敬称是。
另一头,洛玠已经到皇后宫里了。
他方才吹了冷风,这会难受得眼眶发红,倒也不需要伪装,已经是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可怜模样了。
洛玠干脆就这样进了母后的正殿。
皇后才用过膳,正准备到寝殿小憩一会,就听到宫人通传太子殿下来了,她正露出个笑抬起眼,却发觉自己一向高高兴兴的乖崽不知道受了什么委屈,鼻尖眼角都红了。
“这是怎么了?”
洛玠没吭声,朝她行了个礼。
皇后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