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法兰西是一个文艺风气及其兴盛的国家,浪漫主义在这个国家更是影响甚重，与其说是浪漫主义思想影响了这里，不如说浪漫主义恰好与这个国家国民与生俱来的自由散漫一拍即合,从此成为了根植于此独特氛围和标签。

甚至于到了连街边浣洗的主妇们，都能对知名作家、画家、诗人都能如数家珍，说出个三四五六来。

从他们的近代史就不难看出,法国人民堪称最会折腾的一群人，民主共和的自由思想在这片土地上影响深远。

在这种情况下，那些妇女们知道大仲马却不知道雨果确实显得有点奇怪了，藤丸立花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就是——

“……莫非,这个特异点没有雨果存在吗？”

没有大文豪雨果,当然也没有他的著作《巴黎圣母院》,以及如今还未发表的《悲惨世界》等等,卡西莫多是实际存在的人类……？

“不对，刚才那个……好像也是从者？”藤丸立花不太确定，因为刚才只是惊鸿一瞥,就被对方那副尊容惊得没有多看。

“应该是了，《巴黎圣母院》讲述的是十五世纪的故事,就算存在卡西莫多的原型,也不可能在这个时代出现，所以那应该从者……既然一周前皇家歌剧院的魔力波动是歌剧魅影现界带来的影响,那么圣母院的魔力波动是卡西莫多现界也就没什么可奇怪的了。”达·芬奇赞同道。

“那我们要怎么办,前辈？”玛修忘了一眼那座已经空无一人的钟楼。

“……或许,什么也不做也没事。”藤丸立花沉吟了一下道。

“立花？”

“这么说有点对不起魅影先生……但和偏执成狂（berserker）的他相比,卡西莫多应该是一个面貌丑陋但心灵善良的敲钟人，从刚才那一面，虽然没看清他的职阶,但我觉得他应该不是berserker，没有狂乱失控的感觉，也不太可能做出主动危害人的事情——就算有圣杯也不太可能。”

藤丸立花的判断让玛修、dr.罗曼和达·芬奇都信服地点点头，的确，就算对方是被圣杯召唤出来，可有圣杯不代表就一定能控制从者的行动，不然也没必要用令咒了。

当圣杯之主的行动不符合被召唤出来的从者的判断的话，从者很有可能不听从命令，从《巴黎圣母院》中卡西莫多的形象来说，他的确不太可能做出主动伤人的举动。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们说的是、从者吧？阿特拉斯院也已经掌握了召唤英灵从者的技术了吗？”

阿哈德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此时他开口，藤丸立花才意识到周围并不是只有迦勒底的人在。

“啊哈哈哈哈……算是吧。”

糟糕，这可麻烦了……

从者召唤以魔术的等级来说可以说是相当高级、甚至已经接近魔法等级的奇迹，何况阿哈德还出身那个爱因兹贝伦家族，哪怕藤丸立花至今还没想起来对方是谁，也知道他绝对不好糊弄。

阿哈德凝重地看向迦勒底三人，目光在藤丸立花和玛修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盖提亚身上。

冬木市圣杯体系的基盘，可以说完全是由爱因兹贝伦家族、准确的说是冬之圣女羽斯缇萨提供并构筑的，因此与爱因兹贝伦同样专研炼金术的阿特拉斯院，有着比那更为成熟的技术也并非不可能。

可惜阿哈德是在第一次圣杯战争失败后“出生”的，并没有亲身经历过冬木圣杯的构筑，虽然有这方面的知识却缺乏实践，更非御主，别说辨别不出玛修这样的亚从者，就连盖提亚这样穿着一身明显不是现代风格服饰的存在，他也仅仅只能怀疑而无法确定，毕竟魔术师之中穿着古怪的类型绝非少见。

藤丸立花打了个哈哈，就在阿哈德想要继续问下去的时候，玛修适时打断了对话，“前辈你看那边——”

“什么？”迦勒底御主连忙向玛修指示的方向看去。

“那位是不是……伯爵先生？”

刚才敲钟也意味着礼拜结束，众多信徒一一领取圣餐离开，因为人数众多，领取圣餐的队伍排得很长，秩序井然但进度缓慢。

圣餐的领取者看打扮多是穷苦的贫民，但也有例外。

身着紫色礼袍，头戴高耸的礼帽，手持文明杖的基督山伯爵在这队伍中看起来稍显有些格格不入。

他并没有利用身份特权做什么，仅仅是谦卑地随着队伍一起有序地排队向前，身前和身后的贫民们也安心下来，不再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