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他将郝大通、王处一和孙不二与“四子”平等对待。
这么做的意义,赵卫东的《金元全真道教史论》中指出:“这无疑有利于增强全真道各系弟子对教团认同感,也利于增强他们对长春宫祖宫地位的认同”。正是从尹志平开始,后世为人所熟知的“全真七子”才正式形成。
1232年,蒙古第二任大汗窝阔台御驾亲征,讨金朝之河南。凯旋而归时,尹志平率道众到顺天(今河北保定)相迎。窝阔台在行宫内接见了尹志平,“赐座宣慰,谆复良久命退”。窝阔台像其父成吉思汗尊敬丘处机一样,对尹志平相当尊敬。
1235年,窝阔台修建的都城哈剌和林建成,窝阔台汗下旨命尹志平、李志常选高道到哈剌和林传教:“皇帝圣旨道与清和真人尹志平、仙孔八合识李志常:我于哈剌和林盖观院来,你每拣选德行清高道人,教就来告天住持。仰所在去处赍发递送来者。”这昭示了蒙古汗廷承认了尹志平的掌教地位,也意味着新任蒙古统治者延续了成吉思汗对全真教的支持政策。
1233年春,尹志平前往北京路讲道、作醮,所过之地,“官庶出迎,望尘罗拜,以为希遇”。北游讲道回到燕京不久,尹志平又西入秦晋传教。
在山西,他将崞州神清观、沁城神霄宫、平遥太平兴国观、忻州通仙观、定襄重阳观、前高山玉虚白云洞、平阳玄都观等宫观收为全真教道观。他将全真教势力大为扩张,使山西当地的全真道教众人数和宫观数量飞速增加,百余县中几乎均有全真道派在活动并建有道观。
进入陕西后,尹志平感叹:“诸路宫观,绰有次弟,独终南祖庭荒废,无人修葺。”他开始着力恢复全真教祖庭,经过努力,终南山全真教祖庭灵虚观得以恢复。大量宫观如终南山上清太平宫、楼观宗圣宫、骊山华清宫、重阳成道宫、华山云台观等等,被修复和重建,以辅翼祖庭,形成了规模巨大的祖庭宫观群。陕西又成为全真教重镇。
传教修观的同时,尹志平还集中教众力量,编修《道藏》。从1237年开始,他派人四处搜罗遗佚道经,由其弟子秦志安于平阳(山西临汾)玄都观总其事。秦志安在平阳玄都观和李志全等人,将三洞四辅万八千余篇道书校雠补订完整,并立二十七局,役五百多工,经过7年努力,于 1244 年编纂完成。
新《道藏》共计七千余卷,增入“金莲正宗记、烟霞录、绎仙、婺仙”及全真道各祖师的文集、语录及道典,仍称为《玄都宝藏》。《玄都宝藏》经板初藏于平阳玄都观,后来纯阳万寿宫落成,经板才移入其中。当时刻印一百二十藏,分藏各名山大观。
《道藏》的编纂完成,不但昭示了全真教是道教正统,而且为文化传承贡献甚大。民国大学者陈垣先生便认为,《道藏》的编纂“将以承道家统绪,留读书种子也”。
尹志平对全真教发展居功至伟,但他毕竟是修道之人,“素厌冗剧,喜山林”,对于掌教之职有不堪重负之感。
当年丘处机去世时,全真教众借着葬礼,扩大丘处机驻锡的长春宫。但在修缮观中处顺堂时惹了大祸,因其中壁画有老子西行化胡的内容,被人诬告为“绘事有不应者”,是对蒙古皇室不敬,结果导致尹志平被捕。
所幸尹志平的副手李志常挺身而出,指出尹志平只是负责传道,而教中具体事务是由自己主持,“罪则在我,他人无及焉”,主动代替尹志平入狱。李志常每年都要前往蒙古国都哈剌和林,与蒙古皇室交往甚密,被尊称为“仙孔八合识”(师尊)。经他斡旋,尹志平才被释放,全真教与蒙古汗廷的这次冲突也不了了之。
以此事可以看出,尹志平注重于传道弘法,济世救民,并不热衷政治,也缺乏应变能力。他曾说:“自黄帝玄元以来,未有今日道门隆盛,若大明照宇宙,熏风遍区夏,实自我重阳札之,长春恢弘之。吾本乐幽栖,不交涉世务,每痛暂忝窃法席,有年于兹,宜当急流勇退。”因此在完成众多大事之后,他屡屡请辞掌教。
1235年,尹志平写信给师弟冯志亨,指出:“予年迈而往矣,老不歇心,少不努力,俱非所宜,况四时之序,功成者去,未成者来,汝当果断,时不可不顺。”他打算把掌教之位传给冯志亨。
冯志亨字伯通,号寂照,是丘处机很信任的弟子之一,也是尹志平任掌教时的重要助手,以才德见称于士人。但与李志常相比,冯志亨自感大有不如。李志常管理教中事务已十余年,“知之者不惟玄门道众,上至天庭,下至山野,皆知之”,是必然的掌教接任人选,“岂人私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