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一个人最最根本的东西？是什么才能决定一个人的身份？决定他到底是谁？

是肉体，还是灵魂？还是记忆？

如果只有记忆保留了下来，那他还是曾经的那个他吗？

如果柯南被融合，他的灵魂和记忆都成了工藤新一的一部分，那曾经的那个柯南到底还活着吗？

东方朔不知道，因为这种问题显然已经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

所以他看向了一旁的灰原哀，看着后者那皱起的眉头，东方朔就知道她一定陷入了纠结之中。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良久，灰原哀才长出了一口气，开口道。

“我没有骗你们的理由。”

“有。”

“什么？”

“柯南！”

“呵呵，他是我分割出去的，他的一切都是我给的，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我有必要去图谋他的东西吗？”工藤新一无奈地苦笑道，“而且，在一些最关键的时候，在他情感最为强烈的时候，都是我挣脱封印，来控制这副身体。”

“无论是在水水晶，还是在秘境里，亦或者是吃下解药恢复身体，向小兰表白的时候，那些强烈的情感，是我，也是他。”

“他那些强烈的情感，其实都是我对他的影响。”

“你们为什么要在这种问题上纠结呢？你们的一切我都知道，他的想法，他的行为，我在他的脑海里看得一清二楚。”

“不行，我还是要亲口问问他。”灰原哀语气坚定地说道。

“柯南吗？”工藤新一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随你们，就看他愿不愿意见你们了。”

“因为现在的他，也已经知道了真相，而且比你们更加清楚...”

说完，工藤新一便闭上了眼睛。

良久，再次睁开眼时，气息就变了，变得无比熟悉。

东方朔和灰原哀都知道，那是柯南，是他们熟悉的柯南。

是那个，和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那么多事情的柯南。

“柯南...”

东方朔试探性地喊了一句，然后便等来了那句期待已久的回应。

“东方，我回来了。”

柯南看了看眼前的东方朔，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灰原哀。

“还有灰原，谢谢你们！”

“你...还好吗？他刚刚说的那些....”东方朔担忧地问道。

他现在很担心柯南的状态，生怕对方想不开。

毕竟任谁突然被人告知，自己就是别人的一个复制体，一个傀儡，估计都很难接受。

他所熟知的一切，他的推理能力，他的身份，他的记忆，他的力量，甚至是他爱的人，他那保护对方的冲动，他强烈的情感波动。

都是别人给的。

那些看似是自己做出的决定，实际上都被另外一个人在他大脑深处烙下的印记所影响。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自己经常恍惚，为什么解药药效结束后，从高中生身体再变回来时，他的记忆会那样的不真切，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

是了，因为他就是在做梦。

在药物的刺激下，柯南的意识沉睡在身体内，像是做梦一样的，看着另外一个人控制着他的身体。

看着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过着属于他的人生。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他吗？

如果柯南不是工藤新一，那他又是谁？

还有存在的必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