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唬奴家了。”
明明是客气托词,倒是吓得茶娘子面色泛白,韩露嘿嘿一笑,也不再做为难,就改了称呼,“秦氏,那你教教我如何烹茶吧?”
秦氏细长的眉眼轻抬,见玉满楼莞尔一笑点头,便知是允了,手把手教导起来,“茶道有五境之美,分为茶叶,茶水,火候、茶具、环境。茶为味,沁于心,在乎于静也,首先便是精心,凝神,浮躁不可得。”
二人只见她秀手轻抬,若鹤鸣抬头,擒嫩绿色的葫芦瓢饶水,倒入玉书碨,点燃潮汕炉将水烧沸,又从茶仓中取出几味茶叶放在韩露面前,“茶观色,分别为,红,绿,黑,黄,青,白六色,当然也包括刚刚夫人喝的花茶。请问夫人想烹何种茶?”
“何种呢!”韩露贝齿紧咬着下唇,拿起茶则,取了点白茶出来,“就白茶吧!相公爱喝。”玉满楼笑而不语,神色中却更多了几分欢喜。
茶娘微笑点头,取茶漏放与紫砂壶口,用茶匙从茶则中取少许白茶,顺着茶漏倒入茶壶之中,两条稍长的茶叶,用茶擂压断,倒入。看水未曾煮沸,她俯身从桌下竹笼内,取出瓷杯若干。
一一介绍:“此乃品茗杯,用于品啜茶汤,这是闻香杯,借以保留茶香用来嗅闻鉴别。”韩露一手握一个杯子,看她又拿起一个扁平竹垫,抢话道:“这个我知道,是杯垫,防止烫手。”
秦氏一愣,掩唇轻笑,玉满楼无奈摇头,笑不可支。
没一会听炉上水沸鸣叫,韩露刚要伸手就被玉满楼强拉了过去,按住双手,冷言:“你看着便好,切莫动手。”
自然知道他怕自己烫到,韩露吐了吐舌头不在乱动,看着秦氏提起玉书碨,将热水冲向茶船中茶器,道:“茶道,三点,三不点。,“三点”为新茶、甘泉、洁器为一,天气好为一,风流儒雅、气味相投的佳客为一;反之,是为“三不点”。奴家有幸与夫人,公子同船,巧得又是三点齐全,真是三生有幸。”
这话奉承的有些过了,韩露和玉满楼忍俊不禁,四目相对撇嘴。
浸洗过茶器,秦氏将茶船推向韩露,“剩下的便是沏茶,夫人您来。”
“这个我懂。”韩露猛点头,小心翼翼接过她手中玉书碨向茶壶之中注水,秦氏见水溢满,忙取了盖置于壶上,闷好。又接过玉书碨放在一侧,双手垫茶巾,左右摇晃紫砂壶,确保茶汤均匀,低头轻嗅,赞道:“香飘四溢,可赏之……”
玉满楼和韩露同时俯首,看壶中白青茶叶,飘荡于静水之中,悠然若鱼儿闲游,合目轻嗅,鼻尖茶香浓郁清甜:“果然,自己泡的茶就是好闻。”
“如果倒水也算是烹茶,那就算是你泡的。”玉满楼取了一杯茶,慢品慢饮,气得韩露嘟高了嘴巴,叫嚣:“你看着吧,下次就让你喝上我烹的茶。”
还是头一次见过如此有趣的夫妇,秦氏轻笑,取了香片置于香炉之中,点燃,“如今茶香以备,点香更添茶趣。”
玉满楼心情甚好,举杯吟道:“至若茶之为物,擅瓯闽之秀气,钟山川之灵禀,祛襟涤滞,致清导和,则非庸人孺子可得知矣。中澹闲洁,韵高致静……”
白衣绕体,迎骄阳点滴倾洒,清雅若仙圣之姿,声磁性十足,似沉醉又似慵懒,最喜他洒脱随性之风,韩露妄自沉迷其中,手肘支着脑袋侧头看他,茶娘早早识趣退去,舱内只剩下她二人。
“露儿……”他向来古板,何曾如此亲昵唤她。
韩露羞得脸上火烧火燎的烫,激动心跳如鼓,一双手放在身前摆弄,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你叫我干嘛?”
“闭上眼。”玉满楼口气轻而柔美,韩露瞥了他一眼,抿着嘴偷笑,“你想干嘛?”
看吧!又胡思乱想了。一双暖融融的掌心捂住她的双眼,他缓缓撤后,“不许睁开哦!”
韩露笑颤梨花,听话点头,等了一阵,耳侧有嘣的一声,很轻很轻,似盒子开启的声音,忽而脖颈一凉,她朦胧睁开眼,见胸前金盘丝的链子下坠着一块罕见的福禄寿喜四色翡翠。
罕见倒不是韩露最为珍视之处,而是它的造型,由五心形花瓣环抱中间两颗小红心形,而那两颗小红心又是罗叠相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浑然一体。
玉满楼见她看的目不转睛,想来是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