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微醺的四儿,被叫嚣声吵得心烦意乱,转眼陪着自己的姐儿也都跑没了影子,醉醺醺的走出去看热闹,就见人群中间有一抹红衣被人撕来抢去。
没一会衣服都变成破布了,他嘿嘿一笑:“有意思。”便坐在门槛上看热闹。偶然间那红衣人转身,一抹惊心动魄的容颜,让四儿吓得两眼发直,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半响才反应过来,腾腾跑过去,众人厮打在一起,根本没有他通过的份,最后只得从胯下钻到人群里,拉住那男子的胳膊,玉满楼猛地转身,四儿惊呼:“鬼啊!”
一时间吓得所有人都收了手,呆呆看着他们二人。四儿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他瞧,伸手捅捅他柔软温热的面颊,吓得缩手缩脚,倒是感染四周的人都吓得丝丝哈哈的。
“玉满楼!”四儿试探性叫了一声,他不回应,呆呆看着他,伸手指指四儿,又指指自己,“你认识我?”
四儿犹豫半响,才算是明白,原来这家伙疯了,又说:“你是玉满楼?”他点了点头,似乎很喜欢这个名字,重复:“我是玉满楼。”
“对,你是玉满楼,来,跟四儿回家吧!公子还等着你呢!”四儿笑的很坦诚,心里却早就掀起惊天大浪,他这算是捡到宝了,还是碰到太岁了?
见这后生找到了家人,花妈妈也放心了,拍手道,“众人都散了吧,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月妈妈纵是有千般不愿也不敢当着人家家人的面抓人,啐了一口,悻悻离去。
瞿府内,瞿萤点灯熬夜审核这月的账目,门轻轻叩响,他懒得抬眼,应了一声,“进来。”
来人是后院陈管事,毕恭毕敬作揖,“见过少主,身子可好些。”
瞿萤指点附近的小凳,“来,坐吧!”
“谢少主。”陈管事小心翼翼坐下,看看他绑着木板固定的伤腿,担心问道:“少主不知那些大夫说得可逼真。”
瞿萤稍有不悦,冷冰冰抬眼:“何为说得逼真,难道我的腿不是真的废了?”
陈管事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改正,“奴才就是怕少主听了忧心,所以来通禀少主,您的腿修养便好,并无大碍。”
“知道了。”瞿萤顿了下,又道:“此事安排妥当,定不能让大掌柜的知道。”
“那是自然,只是这几日要委屈你了,日日要喝苦药。”陈管事语气满是心疼。
瞿萤却是挑唇一笑,甘之如饴,“若是她肯留在我身边,我纵是今生不好,也心甘情愿。”
陈管事悠悠起身,笑道:“少主此计也算是中了掌柜的心思,她若是心中无你,又怎会重视。”瞿萤对这番话很是受用,含笑点头,“你说得对,这次事情处理的很好,你如此好才干,我定当重用。”
“多谢,少主提拔。”陈管事喜上眉梢,“少主早些休息,奴才这就不打扰了。”
瞿萤略微点头,视线不离账目,他刚刚转身就有一抹黑影掀门进入,动作极快,已经走到他床边,瞿萤淡定若此人如空气,淡淡问道:“她可安好。”
“吃多了酒,在花街住下了,宋濂看守,保证万无一失。”秋墨说完,瞿萤幽叹一声,无奈道:“怎就又去那种烟花之地吃酒,还真当自己是个男儿身了。”
秋墨沉默半响,“她心里苦,少主还是慢慢来得好。”
瞿萤当然知道,逼不得她,挥挥手,“罢了罢了,让宋濂看着她就好,你回去休息吧!”
“是,少主。”
秋墨还没等出去,门就被惊慌失措的四儿撞开,紧紧拉着身后衣衫褴褛的男子,贼眉鼠眼进来将门关好,“少主,你看,你看他是谁?”
瞿萤心道这四儿真是活宝,吃花酒都不消停,还神秘兮兮带了个乞儿回来,饶有兴趣抬头看过去,“谁啊?抬头让我瞧瞧。”
玉满楼听音有几分温和,缓缓抬头,只见瞿萤本就苍白的面色,骤然铁青,猛烈咳嗽起来,双手捂住胸口撕痛的厉害,秋墨几步走过去,双手运气镇住其心脉,担心提醒:“少主莫要激动,你胸伤受不得激动。”
半响,瞿萤才平心静气,再看四儿早吓得摊在地上哭作一团,见瞿萤缓缓出气,爬过去狠抽自己嘴巴,“少主,我不该带他来的,但是我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少主您没事吧?”
“好了,你下去吧?”瞿萤语气淡而无力,四儿泪眼婆娑,酒气早醒,微微颌首,刚刚走到门口,转身看着四目相对的两个人道:“少主,他脑子好像坏了。”
瞿萤错愕,但见他神色确实怪异,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