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回去过苦日子啊?”
什么是山野愚夫?今天玉满楼算是见识了,心中冷笑:给你三分颜色你还开起染坊了,真是不知高低进退!他面色顿时阴冷萧瑟,手搭到桌面上,以一种绝对优势俯瞰着面前的男人,语调阴冷若三九天寒冰穿透人心:“我问你有没有管事的?你就回答有,还是没有?”
邻彪何时见过如此深邃若冰窖的眼神,完全被面前这个年轻人与生俱来的气势,震慑住了。愣怔半响,才伸手捅了捅身旁抽旱烟袋的老二,“你去找娘来!”老二没听清,埋怨:“找娘干啥?爱找你去找!”
“你!”老大邻彪被戳了面子,狠狠攥拳作势要揍他,老二何时怕过他,冷笑撇嘴,身子一动不动。顿时惹得村里汉子,哄堂大笑起来。齐声嚷嚷邻彪是:“懦子,憨子。”
气的邻彪骑虎难下,伸胳膊一拳招呼过去,就见屋里头风风火火跑出来个身穿大紫花长裙,头梳盘麦髻的妇人,一把将邻老二护在身后。
高翘着下巴,趾高气扬瞪着邻彪,伸长了白净纤细的手指头搓着邻彪胸口,吼道:“邻老大,我告诉你,你若是敢动弹我家老二一个手指头,我今个就生吃了你!”
“哦!哦!梅姑娘要揍大伯哥喽!”随即又是阵阵起哄声和大笑声,气的邻彪脸红脖子粗,大掌一挥将老二媳妇推到在地,“我自家兄弟的事,跟你个外人有啥关系?”
老二媳妇可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泼妇,纵是自家爹娘都惧他三分,她还会怕你个大伯哥,一滚从地上爬起来,仔细拍下身上尘土,抡起扫帚就拍向邻彪,破口大骂:“他奶奶的,老娘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今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好男不跟女斗,更何况是泼妇,邻彪是动手不对,招架不行,急的满院子跑,院里的男女老少怕招来无妄之灾纷纷避让,推推搡搡间更有甚者就趁乱想去掀了韩露的维帽,幸好玉满楼眼疾手快,一把握紧那男人的手腕,只听嘎巴一声响,男人痛的跟杀猪一般,跪地求饶。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不敢了。”玉满楼厌恶的甩开他的手腕,掀起长袍一角擦了擦手掌,嗤声冷笑:“就你,杀你怕脏了我的手。”
玉满楼回到韩露身边,担心道:“没事吧?”韩露无所谓摇了摇头,柔荑轻轻拂过他手掌,“没事。”
那两个脚夫特特凑过来,“公子,我们定会保护夫人周全。”
玉满楼冷冷回眸,本就没有指望,也懒得去指责,一味护在韩露身侧。
就在此时房门啪得一声掀开了,先出来的是个年过五旬身材臃肿的老妇人,身后一左一右跟着两个女子,左侧的那个紧紧低着头,羞怯的似躲着什么。
右面的那个妇人,也就三十出头的模样,见老二媳妇还在抡着扫帚追打邻老大,顿时恼了,拉着老妇人的胳膊,“娘啊!你瞧啊!老二媳妇又欺负人了。”
“丢人!”老妇人狠狠瞪了那两人一眼,大喝一声,“都给我消停的。”这句咆哮果然威力十足,本是喧哗的庭院立时鸦雀无声。
体态若水缸的女子也能走出水蛇腰,还真是奇迹,不过你也别不信,看面前这位老妇人,你就知道啥效果了,韩露让笑憋得眼眶都红了,见着她一步三扭来到大龙坐的那张桌上,先是我心犹怜的叹了一口气,那模样实在冻人,让韩露生生与她先前的狮吼功联系不到一起去。
“我说大龙啊!走的时候,咱们不就是谈好了吗?我家翠翠不能跟你去过那苦日子了。”
大龙不回答,一味痴迷的看着她身后,那个朝思暮想的女人,她瘦了许多也憔悴了许多,她始终不敢看他,但两行眼泪已经全然暴露她的心绪,“翠翠,你还好吧?”声音包含着无限的思念与心酸,简简单单一句问候透着关心与无奈,听着在场的人眼眶通红。
韩露扯了扯玉满楼的袖口,低语:“老公,你可没用过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好,我虚心受教,晚上好好跟你说。”玉满楼的声音更显柔美,更透着奸佞,唬的韩露打了个哆嗦,纵是距离不远的俩脚夫,都是额上冷汗直冒。
“翠翠,问你话呢!”老妇人你见他俩你侬我侬,依依不舍的模样就火冒三丈。但翠翠的表现就更是让她来气,任她怎么问,翠翠就是一语不发,闷着头在哪里哭。
忽然人群中裂开一道小缝隙,树墩不知何时挤了进去,水汪汪的大眼睛出神看着面前的娘亲,他们已经几个月没见面了。“娘!”树墩只叫了一声,就放声大哭起来。
母子连心,翠翠猛地抬起头,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