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夫此举虽然有拉郎配之嫌,但碍于当事人的确是郎有情妾有意,从实际角度出发,他也算不得乱点鸳鸯谱。
而楚吾晓一听就傻眼了:
等一下,这是什么神展开?
隔壁的林回今,那的确是个不错的孩子,待人算是有礼,感觉他对阿攸也挺好的样子,从阿攸受伤后。更是天天往这儿跑,别人不敢说,楚吾晓可是早就看出了林回今和阿攸之间那股莫名的暧昧气场。
但……这就要提亲了?这刘大夫是在提亲?
楚吾晓的脑袋像是被原子弹轰炸过一样,嗡嗡嗡响了半天,才磕巴出一句来:
“刘大夫……这……阿攸尚年幼,这怎么……”
刘大夫却摆出一副“年龄不是事儿”的表情。挥挥手说:
“我知道,阿攸今年左不过才八岁,不是谈婚论嫁的时候。我今日来找楚掌柜的,也只是想问问楚掌柜是否中意我那顽徒。如果中意的话,咱们两家就先把这事儿给定下来。”
楚吾晓好不容易才定下神来,要是把这事儿搁几年前,不,搁在半年前,他搞不好都得吃颗速效救心丸才能继续和刘大夫好好地对话。
阿攸可是他的心肝宝贝,怎么能这么早就把她嫁出去?
但刘大夫这意思,也只是想先定下来而已。
不,他楚吾晓的女儿。或许值得更好的人呢?
楚吾晓习惯性地纠结了一会儿,才犹豫着开口说:
“我中不中意倒是不打紧,我得去问问阿攸……”
刘大夫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口一张就把乌攸给卖了个干干净净:
“楚掌柜怕是不知,昨晚阿攸似乎是发了胃心痛的急症,去找了我徒弟,正巧被我看到了。我看到这两个人相处得很是融洽,便觉得这可能是一对天作之合。”
楚吾晓的重点永远是放在和阿攸切身利益相关的地方的,一听她又胃痛了,急道:
“她……没事儿吧?”
刘大夫打了个手势,以示安抚:
“没事情的,我昨晚给她诊过脉了,她调理恢复得都不错,只是这病……恕我多言,怕是会有后遗症状,这胃心痛,疼起来可是相当熬人的。倘若有一人仔细地照料她的衣食的话,便可减缓不少她的痛楚。”
这时候,刘大夫已经开始推销林回今了,把上面那堆正儿八经的话一替代,大意则是:
你把女儿嫁给林回今就好了,他学了那么多年医,调理阿攸的身体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所以,你把女儿嫁给他吧嫁给他吧嫁给他吧……
在刘大夫的洗脑下,楚吾晓都有点儿小心动了,但他还是坚定了自己的革命立场,坚决说:
“这事儿……我得问问阿攸。”
刘大夫倒不是很担心阿攸那边,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泰然道:
“楚掌柜谨慎些,也是应该的。若有什么回音,楚掌柜便叫侯大去叫我便可,我随叫随到。”
他嘴上这么正经,心里头可是早已乐开了花:
徒弟,你以后可得好好感激师父啊,虽然给你讨了个不是那么如花似玉的老婆,但胜在有趣又勤快,你以后的日子一定不会无聊的。
当然,刘大夫之所以这么无聊,也是有原因的。
他这回回去相亲,受到的打击可大了去了。
这姑娘,不是人家挑不上他,就是他挑不上人家,其实这两厢情愿的事情,要是都达不成共识,那分开也无所谓,可是架不住他的爹娘在他耳边唠叨着说你别挑啦别挑啦随便找一个得了,他只得早早收拾了行李滚了回来。
在家接受了那么长时间婚恋教育,刘大夫这个大龄男青年都有点儿抓狂了,见人就有种想要给人拉皮条的冲动,权当报复社会,结果他一回来,碰巧撞到了徒弟林回今跟阿攸卿卿我我的现场,一时受到了严重的刺激,第二天就憋不住跑上门来提亲了。
刘大夫有着自己的小算盘,楚吾晓何尝不是?
他从阿攸因为楚吾曦的推搡受伤时,就对大哥一家起了大芥蒂,这胡氏护犊子护得太厉害,也叫他不得不心灰意冷,所以,他必须得把客栈的问题给解决了,叫大哥一家没法再肖想那些本来就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他养自己的娘,那是孝道,可养大哥,凭什么?
空口说长兄如父,可楚吾曦尽过一天长兄的职责没有?
楚吾晓知道这事情得循序渐进,现在提出来似乎不大是时候,但这时候正好胡氏在场,楚吾晓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