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钦还是没那么残忍的,他其实也不想让乌攸死的那么难看,所以,他偷溜了回去,用火石把发潮的柴点燃,意在用白烟引起周围人的注意,而且他还很聪明地设了个局。把门上的锁给撤了,插上了一根树枝,装作是外人撬锁而入的样子。
乌攸要是知道了真相,估计只有两句话好说。
首先。少年,你还是挺机智的。
其次,少年,你不想我死得难看,那还把我摆成个烤全羊的样子做毛?你既然这么体贴,那你要不要在我身边放上孜然和辣椒粉的调味罐啊?
幸亏是林回今把我从火架上抢下来了,要是让邻居看到我四脚朝天地躺在火堆上,估计不是被吓死就是得笑死。
搞定一切后,何天钦从后门冲回了家,很快他就听到楼下有人嚷嚷说何记脂粉铺你们家偏院着火了。何天钦用被子蒙着头,一直趴到了深夜,连晚饭都没有下去吃,期间母亲还上来了一趟,问他怎么了。并告诉他咱家偏院出了点儿事儿,何天钦根本不想听,用被子捂着脑袋装颓废少年,以他身体不舒服的借口,把他母亲给搪塞了过去。
所以,何天钦不知道乌攸没死的消息,也亏得他不知道。他把眼前的这一灵异事件,解读为了乌攸回来复仇了。
这就是所谓的人吓人,吓死人。
何天钦在空中漂浮了一段时间后,就晕了过去。
把何天钦搬运到了那个周边环境跟下水道一样的小院子后,乌攸怀着无比虔诚的心,看着何天钦躺在下午还是乌攸躺着的那堆柴禾上。她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这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啊,不到几个小时我们俩就换位了。”
林回今点头表示同意,顺便把火石递了上来:
“你去点还是我去点?”
乌攸摸了摸林回今的脑袋,说:
“你去吧,给你一个帮老大报仇雪恨的机会。”
于是。林回今欢脱地去了,而且还特别体贴地帮何天钦蒙上了眼睛,省得他被炸得看不见了,还得花费时间和精力给他治眼睛。
林回今成功地引燃了其中的一根鞭炮引线后,便朝后退去。
接下来,乌攸可以说是欣赏到了一连串壮观的火花带闪电的人体艺术,不得不说还有一点儿小激动呢。
乌攸他们俩看着是过瘾了,是爽了,可是何天钦却很痛苦。
你能想象一个刚刚从昏厥中悠悠醒转的人,活生生地又被炸晕的痛苦么?
乌攸和林回今一块儿在墙头坐着,看着这货炫酷地躺在柴堆上爆炸的凄惨样子,乌攸刚想表达一下对林回今这个创意的赞赏,林回今就不自觉地哼起来了一首歌:
“我陪你去看流星雨洒在这地球上……”
当然,林回今唱歌从来是不在调上的,但乌攸这回却没有打断他类似于鬼哭狼嚎的歌声,直到他哼哼唧唧,连跑调带忘词地把一整首歌唱完,她才伸了个懒腰,说:
“好难听。不过你再唱一个。”
林回今闻言一怔,偷眼看了一下乌攸的侧脸,而乌攸没去看他,正听着底下依然是生生不息的爆炸声,暗暗在心里揣度林回今到底是怎么在这种夏天里搞来这么多鞭炮的。
林回今一个不留神,就看痴了。
一个不留神,就春心萌动了。
一个不留神,就上手了。
当他帮乌攸把耳边的一缕头发夹了上去的时候,他才回过了神来。
这个时候乌攸绝对已经察觉到他的动作了,因为她的眼珠连转也不转,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她要是闪开,或者给他一个耳光,林回今估计还能安心点儿,可是她一副动也不动的样子,林回今看不懂啊。
林回今在面对乌攸的时候,属性一直是绝绝对对的m,估计这辈子都翻不过身来了。
难不成自己这回是得寸进尺玩脱了,她已经在蓄力,准备砍掉自己的一条胳膊?
林回今的手就停留在乌攸的耳边,纠结自己是挽呢,还是不挽呢?
自己要是动了的话,一定会被砍手吧?一定吧?
在林回今感觉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时候,乌攸突然发了话,吓得林回今手一哆嗦:
“干什么呢,你赶快挽上去啊?”
林回今的嘴角都被吓得抽抽了,他心虚地快速地把乌攸鬓边的那缕碎发给整好,又把手缩了回去,规规矩矩地一言不发。一副三好学生的样子,刚才去点炮仗的风骚样儿可以说是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