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在内心检讨,你们造我是怎样的一个负责任的女人么?
在把自己的光辉形象树立得熠熠生辉的时候,乌攸把脸扭到一边,淡定地吐槽道:
得了,姑娘,别打落牙齿和血吞了,我心疼,真的,怕你被吞下去的牙噎着。
说实话,周约这下的确是损失惨重。本来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好操控的、纯洁忠心一如忠犬的奸?夫一下子有了一个老婆,而且还是个三十五飘四十的婆子,尽管她只把松子仁当个好操控的踏板可以跳出去,但不代表她不可惜这个得来不易的男人,可更纠结的是。她更不能为了他讲话,赔掉自己现在的生活,所以她现在只能不断地表忠心,哪怕对着麦大正这个表妹,也得强颜欢笑地撑着,装作自己内疚得恨不得剖腹自尽。
不得不承认周约装得的确非常到位,憔悴啊后悔啊。情绪抓得相当到位,脸上还上了点儿粉,处于“想要遮掉脸上的疲色但是又遮不完全”的阶段,看上去倒有几分我见犹怜的凄楚劲儿。
对手练级也练得不错,对这样的对手乌攸才更有飚戏的冲动,于是。她亲切地和周约就此事交换了意见,着重表现了自己对于这件事的惊讶,同时掺杂了自我检讨的情绪,一时间,两个面容都有些憔悴的女人面对着面。一个检讨自己没看好后院,一个检讨自己没看好下人,关系相当融洽,倘若在这个时候林回今进到这间房里,估计会被房间里弥漫着的自我批斗气氛吓得退回去。
在毫无意义地互相浪费了一番口水后,乌攸觉得再相对白话下去她就要脱水了,反正从周约的脸上看不出丁点儿“老娘的男人莫名其妙地落到其他女人手里老娘很不爽”的情绪,便终结了这个话题,随口问起了周织的情况。
嗯……也不知道林回今缺大德的填鸭战术进行得怎么样了。
但是一问之下,乌攸无语了。
她还以为周织正在静养当中呢,没想到昨晚她因为昨晚孙婆婆叫得太凄厉,以为是闹鬼了,居然被惊得动了胎气,又请医生又吃药,闹到了后半夜,周约是忙了这头又忙那头,活活一晚上没睡。
但乌攸听出来了其中的某个问题:
林回今,也就是现在的麦大正,似乎对此事并不知情?
周织的事儿都闹得这么大了,周约难道没去找过他?在她肚子里的,至少在名义上还是麦大正的崽子呢。
一想到昨晚林回今在自己这儿又叫又跳地闹腾到那么久,乌攸就有些感觉不妙了。
周约是何等聪明的人,如果她曾去找过林回今,而林回今却呈挺尸状、毫无生命体征地躺在那儿,那周约怎么会一点表示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乌攸经过一早上和周约的扯皮,对她的演技评估又上升了一个段位,所以,她不敢确定,周约做出这副无所谓的样子,是不是也是怀疑她了的节奏?
或者是,她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丈夫被换了个仁儿,所以决定秘而不发,找个合适的时间地点,请个把道士和尚来,做场法,好把麦大正体内的“邪祟”驱逐出去?
忍着心头蠢蠢欲动的不安,乌攸惊讶地问:
“那二表嫂可有什么不妥?表哥怎么说?”
周约的回答却叫乌攸松了口气:
“无甚不妥,只是略有不适而已,大夫来看过就好了,不必惊动你表哥。对了,乌表妹,此事你知道即可,万不可去告诉你表哥。”
乌攸心下已然明白,周约表面上是这样讲,但背地里头估计一定会派某个小厮/丫鬟/婆子,让自己老公知道这件事,甚至她这样对自己讲,也怀着把自己当成传话筒的心思。
道理很简单,周约是想借着这件事扳回一城呢。
乌攸都可以脑补出,如果是正常的麦大正,在听说周约没把昨天晚上周织动胎气的事儿告诉自己。必然会骂周约这么重要的事儿你都不说,那么周约就会含着眼泪说,昨晚已经有那样重的事儿发生了,我怕爷骂我么。又不愿让您劳心,怕扰了爷的清梦,几句软话一说,几滴眼泪一掉,麦大正那颗老好人的心说不准就软了,昨晚周约管院不严的事儿便也可以顺带着一笔勾去了。
但是不知道摊到林回今头上,他会不会按照周约预想中的剧本演下去。
而乌攸在对此表示遗憾和惊讶的同时,暗地里掰着手指头算开了:
昨晚上孙婆婆和松子仁设了陷阱给自己跳,结果自己把自己坑成了狗,还连带着让周约背上了黑锅。戴上了一顶绿光灿烂的帽子,没想到还波及到了周织身上,这可是真正的一箭三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