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约傻眼了,她满眼不可思议地盯着面目扭曲满含怨毒的松枝,脑子里全都是五彩缤纷的大烟花。
偏偏在这时,一声她最不想听到的声音,从门口响了起来。
麦大正的咳嗽声!
周约的肾上腺素一下子涌到了喉咙口,嘴里又干又苦,但还是强撑着站起了身。
但刚往门口看了一眼,周约就有点儿忍不住想要吐槽的*了:
爷,你特么能不能不要刚回来就迫不及待打我的脸?
你和乌攸那个小蹄子一起回来就算了,你横抱着她是几个意思?进了门也不放下来是几个意思?
当周约内心风起云涌地吐槽着“几个意思”的时候,林回今怀抱着乌攸,堂而皇之恬不知耻地走到了周约面前,用一种特别理所当然的腔调对周约说:
“起来啊,没看到二夫人身体抱恙吗?有没有点儿眼力见了还?”
……周约的心情很复杂。
在底下人惊诧的眼光中,林回今落落大方地抱着乌攸在周约的位置上坐下。
似乎是还嫌周约脸上的表情不大精彩,乌攸似是柔弱无力地抬头看了林回今一眼,轻声道:
“爷~这样不好吧?”
她话是这么讲,但身体却很诚实地往林回今怀里轻靠了靠。
林回今顿时被乌攸这一声“爷”叫得神魂颠倒外焦里嫩,花了点儿功夫才用理智压制住了即将喷薄而出的激情,艰难地转向了周约,语气顿时严厉了起来:
“你们又闹什么?”
周约强笑了一下,指着地上的松枝,说:
“爷,您安全回来便好。妾身这些日子日日挂心,唯恐您……妾身正在盘问我的丫头松枝,她近些日子总往外跑,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还没等周约把盆里的脏水泼干净呢,林回今就说了一句叫周约头皮都炸了的话:
“我没问你这个,我是说,楼璞凡的事情,你心里清楚就行了,嚷嚷什么?”
楼璞凡?
特么的又和楼璞凡有什么关系?
而且听这个口气,爷好像老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等等,自己和楼璞凡到底有什么事儿?楼璞凡不是一心一意地迷恋乌攸这个妖精吗?怎么和自己扯上了关系?这件事的前后关系和逻辑都不通顺啊喂!
看着周约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乌攸默默地叹气了。
对不起啊,我家男人就是这样,他要是想整你。绝对不会屑于翻你做过的错事,让你为你做过的事情受罚。他最爱的,就是把你从来没做过的事情。一口黑锅扣你一脸。
来,这口黑锅,你就安安生生地背上吧。
林回今面露厌恶地瞟了周约一眼,似乎是懒得和她再废话,抬手向门外招呼了一下:
“各位捕快大哥,麻烦你们进来一下哈。”
周约闻言,一股凉意直接从她的后跟腱窜到了天灵盖。她惊恐地扭头,发现真有几个身强体健的捕快从院门口鱼贯而入。直接就奔着这间主屋来了。
周约的心跳瞬间破表一百八,但她仍不死心,揪着最后一丝希望,对林回今装傻道:
“爷。这是……”
林回今的面孔一直紧绷着,但当他听到周约故作无辜委屈的声音后,却一下子温柔地笑开了。
林回今的这种笑容,早已成了周约这些日子以来的梦魇,只要他龇开两排白牙冲她这么一笑,周约就觉得牙花子都发寒。
她强忍住双股战战的冲动,殷切地望着林回今。
而对于她这种用力过度的演技,林回今表示,他再也不想看下去了。
于是。他口一张,就自己积攒了许久的怨念与不满,化作毒液一股脑喷吐了出来:
“周约。你是不是觉得,全世界就你最冰雪聪明,就你最兰心蕙质?得了吧,少给自己的脸上贴金,金贴多了,你还真把自己不当泥娃娃了?”
“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个破事。我都不知道?你和楼璞凡有所勾搭,故意送和田来我身边邀宠。叫矽线去烧我麦家的祠堂,毒打我爱妾绿帘至死,我知道,都忍了,你呢?变本加厉,居然想要谋害亲夫,谋害二夫人,你觉得,全天下的人都没你会玩儿宫心计?现在拿个丫鬟出来给我顶缸,我就得泪流满面地抱着你说我的宝贝夫人我冤枉你了请你原谅我?这世界上哪来这么好的事情?”
周约被林回今这一连串连磕巴都不打的话给说得身上一阵发热一阵发寒,双膝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