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那男人得罪你在先,又贪钱在后。今天无论是生是死,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半个小时后,那男人开的黑色保时捷率先抵达终点。
当他从裁判手里拿到厚厚的一叠钱币时,女孩早已经忘了之前的狼狈和气愤,激动地冲进了男人的怀里。
现场有人因为太过激动,开了香槟,朝着在场的众人喷去。
四周满是欢呼声,喝彩声,尖叫声。
顾眉生淡淡望着他们,漂亮的唇角微扬,“真是精彩。明天再办一场,不妨将奖金调高到60万。”
顾钰墨真是猜不透顾眉生的心思,“我还以为你是想教训他们。”
顾眉生转眸看他,脸上笑容显得格外干净而纯美,“我像这样小气的人吗?”
“……当然不像。”顾钰墨抿了抿唇。顾眉生绝不小气,她只是记仇。
三日后,大年初三。顾眉生陪着张小曼回张家拜年。
母女两人刚落了座,就看到张伟南一家三口也来了。
五个人对面而坐,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最后,是张晨先开了口。他先是与顾眉生寒暄了一些日常琐事,然后说,“听说最近荣城经济不好,很多人炒股票都赔得再也翻不了身。哎,现在这样的世道,先做点小生意赚赚钱,实在是太难了。”
张小曼闻言,微笑着问张晨,“我听说你开了间装修公司。年纪轻轻就知道自己创业,真有本事。”
顾眉生垂眸端茶,余光却清晰地将张晨脸上淡淡的尴尬都悉数看在了眼中。
“哪里啊,姑姑,你不知道。最近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了,之前的许多客户明明已经与我们公司签了合同,等我把设计图做好,材料都买好,他们却纷纷爽约,害我损失了不少钱。”
“竟有这样的事?”张小曼说,“既然有合同,该赔的钱他们总会赔给你的吧?”
张晨看向顾眉生,“眉生,我正想请你帮个忙。这样的合同纠纷,如果真要打官司,周期实在太长。我是小本经营,实在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你看,你能不能跟顾先生说说,帮我找一个可靠的律师?”
顾眉生目光专注地望着眼前的茶杯,低眸品尝,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张晨说了什么。
一时间,张伟南一家三口显得有些脸上挂不住。董秀雅几次想要发作,都被张伟南暗暗地制止了。
他们见顾眉生不说话,只得求助于张小曼。张晨对张小曼说,“姑姑,您最疼我了。能不能帮帮我?”
“这……”张小曼看向身边的女儿,见她依然不开口,于是对张晨说,“我试试吧。”
晚上,回秋波弄的路上,张小曼问顾眉生,“张晨的事,你真的打算不帮吗?”
顾眉生淡淡望着窗外,答:“妈妈,我不过是个学生,并没有那样的本事。”
张小曼看着女儿侧影,轻轻颔首,“那我明天自己给苏棠打电话。”
顾眉生轻应了一声,“好。”
她心中有气,但她很努力地在张小曼面前克制着。
车厢气氛仿佛凝滞了。良久后,张小曼说,“眉生,你如果心里不高兴,那妈妈就不插手这件事了。”
顾眉生转眸看向母亲,“妈妈,舅妈的手究竟是怎么残的呢?与你有关吗?”
张小曼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先是惊了一下,然后才点点头,“对。你舅妈的手是因为我的关系才会变成今天这样的。所以,我总是很迁就他们一家人。”
“其实,当年董秀雅喜欢的人是栾倾待,最后却因为各种阴差阳错,嫁给了你舅舅。”
张小曼说,“你不要看她平时为人稍显刻薄,嘴巴又很厉害。其实,她也不过是个可怜人。”
☆、心生,魔生
董秀雅是普通家庭出身的女子。在她嫁给张伟南的很多年前,董秀雅还只是荣城铁路局的一名普通女工。
董秀雅很聪明。年轻,嘴甜,知道这偌大的铁路局里,谁是她该联络巴结的人。
第一位,是彼时的技术工程师,铁路方面的权威专家——张春晋。
第二位,是当时还只是铁路分局的车间主任蒋平南,他是著名外教官蒋勋的儿子。
张春晋对董秀雅的印象是:“她很年轻,勤奋,好学。不像那些工人,每天只机械地重复着自己手中的工作,她会有很多的问题。只可惜读书少了些。”
于是,只要铁路局里有职工培训,张春晋都会第一时间推荐董秀雅。一起工作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