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由,在钟粹宫门前罚站了一个时辰。
和修仪委屈归委屈,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其后大半月养在屋内,名曰修身养性。
又过了半个月,西南水灾渐渐稳定下来,修筑堤防撤离灾-民-运送物资均在赶工进行中。皇帝表彰了治水有功的工部众人,尤以亲临现场指挥防汛的工部侍郎张恪功劳最大。
皇帝未踏足后宫一个月,第一个去的竟是德妃那里。
宠幸有功臣子在后宫的亲眷,也算是对臣子的一种表彰。
张恪是德妃堂兄,张恪水涨船高,德妃也跟着风光。
张恪没有嫡妹,举荐庶妹进宫还不如嫡亲堂妹可靠,德妃得以顺利入宫,这位堂兄功不可没。平时私下多有书信往来,前朝后宫的事情相互通气,知己知彼有备无患。
侍寝一夜,德妃满面春风,气色红润。在皇后面前,说话也比往常底气足。
皇后最见不得小人得志,德妃现在是风光,那又如何。日子还长,你风光一时简单,想要风光一辈子,做梦。
德妃佯装担忧公主病情的丑恶嘴脸,令皇后几欲作吐。
“公主千金之躯,自有上天庇佑。德妃操心自己的事便可,圣恩难测,妃嫔们还是多想想怎么固宠吧。”
德妃张嘴仍欲多言,皇后拦手打断她,极为不耐烦的打发她走人。
我本将心对明月,奈何明月照沟蘖。皇后,你自视甚高自以为重,将来从高位狠狠摔下来,那滋味可是相当难受。希望你承受得住,德妃恨恨思忖。
玉容伤未愈就去了浣衣局,虽有瑜贵妃暗令,却总有照顾不周的地方。浣衣局生活条件差,工作时间又长,玉容身子骨受不住,去了还没半个月就病倒了。
乔嫣然得知后,抽空赶到浣衣局探望。
玉容脸色腊黄,说话有气无力,神容疲惫倦怠。浣衣局杂活繁重,压得她喘不过气,加之身体尚未痊愈,整个人病恹恹的,失了以往的活力。
乔嫣然见玉容这副模样,鼻头陡的一酸,心里冰凉凉的。
玉容虚弱扯起一抹笑容,反而劝慰乔嫣然,“你莫难过,鬼门关我亦闯过来了,这点苦算不得什么。”
“哪里不舒服,尽管和我说,千万别硬扛着。”乔嫣然千叮令万嘱咐。
“我晓得,不会与你客气。”
玉容眨了眨眼,难得俏皮起来。玉容笑,乔嫣然也笑。
玉容之前有和母亲通过气,想着母亲应该有和乔嫣然提起,便问乔嫣然今后是何打算。
她为乔嫣然着想是一回事,乔嫣然总得心甘情愿才行。
乔嫣然轻轻笑了笑,长而微卷的睫毛翩跹颤动,黑亮的瞳孔神采奕奕,有如惊鸿影照。
玉容看着看着,竟觉痴了。这个乔妹妹,总在有意无意中让人惊艳。
“桂嬷嬷和姐姐倾力相携,嫣然定不负所托。”
乔嫣然声音不大,语气却异常坚定。
玉容笑道,“往后我和娘亲仰仗乔主子的时候才叫多呢,乔妹妹飞黄腾达后可别忘了我和娘亲。”
玉容这番打趣,乔嫣然佯装羞恼,叠叠不休道,“姐姐惯会取笑我,八字还没一撇呢。”
“早晚全了那一撇。”
玉容调笑说着,脸色欠佳却是有了几分神采。无奈如今身子底差,笑闹一场便觉疲惫无力,上下眼皮直打架。
乔嫣然见状,嘱玉容多休息,自己以后再来探望。
步出浣衣局,天已黑沉。漫长宫道上,悬壁的镂空刻花宫灯悉数点亮,时有两三名宫人经过,对着乔嫣然弯腰行礼。乔嫣然面带微笑,颔首还礼。
待人走远,乔嫣然翘起的嘴角瞬间抚平,紧抿成一条线。
想到桂嬷嬷的提议,心中难免郁结。
桂嬷嬷的法子,可以让她短时间内得偿所愿,却是令她最不齿。
趁皇帝来永宁宫时,抓住机会与他红浪被中成就好事,事成定局,即使是太后也无法阻拦。况且皇帝本就对她感兴趣,到手的肥肉岂会放过。
这样下作的手段,与其他急功近利目光短浅的宫婢有何异。
桂嬷嬷,终究见识低了。或者,她并非倾囊相助,到底留了一手。
乔嫣然宁可徐徐图之,也不愿这样低劣上位。她若真不计较,如今早就爬上位了。
皇帝是要睡,但睡的时机地点尤为重要。先上车后补票,轻贱的是自己。
漫步在宫道上,乔嫣然心事重重,感觉有一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