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离开了。
桂嬷嬷却是因为贵妃的话,郁结在心,竟缠绵榻前卧床不起。最后惊动了太后,太后亲自过来看望,见桂嬷嬷形容枯槁,像是吊着最后一口气,随时有可能被阎王爷收走。
“你莫这样,哀家总是心疼你的,往后必不会让人再欺你。”
人是有感情的动物,跟了自己几十年的体己人突然憔悴成这般,生无可念的样子,叫人看了心酸。
“承蒙太后错*,活了这么多年,够了。”
桂嬷嬷虚晃一笑,云淡风轻,似是看淡了死生,无所依恋。
“玉容那里,哀家会命人好好安葬的。”太后失了主意,只得如此安抚。
桂嬷嬷突然抓过太后,从兜里掏出一封信,信封早已泛黄,看来年代久矣。
“奴婢一生为太后奔波,死前绝不敢再欺瞒太后。从前怕太后与嫡母嫡妹冲撞,一直瞒着藏着,现在却是再没必要了。二小姐其人,皇后其人,有其母必有其女,太后当心啊。”
桂嬷嬷喘着粗气艰难说完,最后竟是口吐鲜血,大喊三声上天不公。眼睛突兀瞪起,僵直身子倏地躺倒。太后探手到桂嬷嬷鼻尖,竟是没了气息。
太后大骇,连忙叫来外头宫人,请来太医却是回天乏术。
桂嬷嬷死前的愤恨不甘一直在太后脑海中回放,拆开桂嬷嬷交给她的老旧信封,恍恍惚惚读完信,太后身子软倒。一晃眼,往事幕幕在历,多少是谎言,又多少是真相。太后,茫然了。
桂嬷嬷没了,太后受惊过度,卧榻休息避不见客。乔嫣然拖着病躯赶到床前伺候,太后怔怔望着她,“你对哀家的好,又有几分是真。”
乔嫣然直视太后,目光坦然,眼眸清澈。
“奴婢不知何谓真好,惟愿太后开怀。”
太后闭眼,挥退她。
“把皇帝叫过来吧。”
当晚,太后与皇帝彻夜长谈。翌日早,皇帝下诏,封乔嫣然为从四品嫣婉容。
乔嫣然一觉醒来,接到圣旨,磕头跪地谢恩。浑浑噩噩做完规矩,尤觉身在梦中,一朝得偿所愿,却是失了往日的心境。
作者有话要说:十点回来,赶啊赶,还是晚了,深深鞠躬道歉。也许是心境使然,最近写的比较悲,作为过渡,没办法,哎
☆、37心事浮动
一念起闲愁,万事俱休。
领旨谢恩后,乔嫣然捧着金册回屋。回字形浮廊上缓步前行,途中遇到宫人,福身向她作揖道喜,显然已经将她当作主子看待。
乔嫣然扯起嘴角笑,心里的酸苦难以形容。
待回到屋,整个人好似脱了层皮,筋皮力尽四肢软绵。脑子里空荡荡,何所来何所去,竟是没了半点想往。
喜翠显然比乔嫣然这个当事人兴奋得多,迈着轻快步子喜冲冲进屋,嘴中念念有词,
“恭喜主子,贺喜主子,守得云开见月明。主子大福,将来必定富贵无双。可惜了正值公主丧期,仪式从简,不能好好热闹一下。”
秋婵比喜翠冷静,见乔嫣然闷闷不乐,想是思及桂嬷嬷母女的缘故。
秋婵走前宽慰,“主子节哀,各人有各人的命,福祸难料,且珍惜当下要紧。”
乔嫣然将金册随手扔在桌上,抽掉银簪散开发髻。乌黑浓密的青丝倾泄如瀑,随着步履轻晃,海藻般飘摆闪烁。
乔嫣然斜靠在榻上,意兴阑珊,懒懒闭眼假寐。炎夏酷暑,本该燥热难耐,可心却怎么都捂不热。
秋婵和喜翠面面相觑,主子这模样,像是看破红尘无欲无求了。
两人忧心忡忡,立在屋内不知如何是好。
一室静谥,良久,乔嫣然疲惫的语调响起,在安静的屋内格外空灵。
“桂嬷嬷的头七打理周全,明日我再查看,没事就岀去吧。”
乔嫣然埋首入枕间,下一秒声息全无。让她好好睡一觉,一切,明天再说。
秋婵给喜翠打了个手势,两人轻手轻脚步出屋,小心把门带上。
乔嫣然甫进宫,本有妃位却被降为女官。仅仅三个月,竟成功逆袭,重返妃场,还一跃到从四品,这可比她那庶姐乔蓦然更加风光。
这样的荣耀,不是所有人羡慕得来的。至少,某些人得到消息,彻底坐不住了。
皇后失去独女,这半月悲伤过度,无心理会外事。陡听常嬷嬷来报,皇后睁大眼难以置信。
嫡长公主殁,拉两个奴才陪葬已经算仁慈。太后不仅不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