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情长,想不到,会是在说我……”
“竞天,你不是!”
步玄尘焦急地打断了他的话,蓦然明白了古竞天的心意。
“玄尘,我第一次感觉到了疲惫,无论是天下、恨、责任、还是她,都让我疲惫不已。”古竞天的声音低低的,脸部隐在黑暗之中,站在窗旁的高大身影,倍感孤寂。
步玄尘怔怔地站在厅中,眼里是浓浓的心疼,这个一直以来给他精神力量的男人,居然说累了,到底,是什么让他感到疲惫?
“对于天下,我有点儿力不从心了。玄尘,你有兴趣吗?”古竞天突然放出一个炸弹,震得步玄尘踉跄地退后几步,惊讶地望着他。
“什么?竞天……你……不可能的……我不适合……”步玄尘连连摇头,坚定地拒绝。
“那还有谁适合呢?唉……”古竞天长长地叹息一声,并没有强求于他。
步玄尘试探地问道:“是因为……她吗?”
“她用一已之力,已经改变了未来。之前,我一心想将她留在身边,也想过只娶她一个,但我忘了她拥有改变未来的能力,更是一朵不染尘世的佛花。”
“朝廷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更是一个黑暗的地方,只要是政治,就没有绝对的干净和光明正大,她只要留在我的身边,总有一天,她不是因试图改变那些丑恶而耗尽生命,就会因后宫太过黑暗的气息窒息而亡……”古竞天的语气越说越沉重,末了,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当他听衣丫头说,她用一已之力,去改变战局而导致吐血不止时,他的心就乱了。当在赫日国军营中,看到脸色惨白陷入昏睡中的人儿时,他完全震住了,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在拉扯着,挤压着他曾经的自负和自私,连对明镜无缘刻入骨髓的恨都显得苍白无力,掩盖不住心底的疼痛和震惊。
就在那一瞬间,他猛然醒悟,她留在自己身边和留在赫君玺的身边,没有任何差别。作为帝王,他们都有自己非常的手段,去对付与控制想要得到的一切人与事。
突然发现,她离自己越来越遥远了,如果再继续纠缠她,只会将她送向死亡的边缘,这个认知令他痛苦万分,他不想放弃她,似乎,老天爷绝然地只给他二选一的机会。
“纭菩是不太适合宫中生活……但是,她……”
“我只能选择一个,明白吗?”
古竞天激动地转过身子面对他,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目光灼灼地望着他,令步玄尘难以承受地撇开头,不敢承担那双眼睛中传达出来的讯息。
“竞天,我不能……纭菩心灵聪慧,你只要坦诚地跟她讲清楚,她会理解你的,不一定是那样的结局……”
“如果她是衣丫头,你会让她去承受这些吗?”古竞天幽幽地反问,深深地望着他。
步玄尘如玉的俊脸浮现一丝尴尬,低头说:“竞天,抱歉,我总是让你独自去承受一切,我太自私了。”
古竞天走到他身边,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玄尘,我并无他意,只是在想着如何解开眼前杂乱的绳结。今天,我在城中感觉到了她的气息,更是隐约察觉到了他的气息,他们就在锦州城。”
“他们在锦州城?他想要做什么?”步玄尘激动地抬头,惊讶地追问。
古竞天重重地叹气,回道:“天下如果有人能猜到他的心思,他也不至于狂妄至今日。目前,我们要严防他,更要全力对抗赫君玺。”
步玄尘低头不语,心事重重地紧蹙剑眉。
“玄尘,利用握机阁的势力,去寻找一个人。”
“谁?”
“步韦光!”
步玄尘再次震住,讶然地望着他,惊声叹道:“竞天,他当年被父亲逐出皇族,不再是步氏皇族的人。”
“但他仍是父亲的亲兄弟,如果他仍然活着,这个族长之位,是属于他的。”古竞天意味深长地说。
“你不会是想……我不同意,竞天,一个犯过大错的人,没有资格。”步玄尘再次坚定地摇了摇头。
“有资格的人不愿意,只好找没有资格的人了。快去看看衣丫头吧。”古竞天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
步玄尘站在议事厅,怔然出神。
步韦光,一个步氏皇族的禁忌,无人敢碰,而现在,整个皇族只剩下兄弟二人时,竞天说要寻找他,而竞天的意思,令他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