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江的桌前有那么七八个客人,一个掌柜模样的人站在一旁为众人解说着什么,而那七八个人中只有一个是文定认识的,便是先起程了一日的燕颜。
燕颜看见他们的到来忙三步做两步的跑过来,对章传福说道:“章叔叔,你可来了。”然后又往他身后走了过去,轻声的对燕行舟说道:“爸,你们怎么才来呀!再不来我就要被这几个老头烦死了。”
燕行舟爸忙止住她道:“唉,不许瞎说。”
她努了努嘴欢天喜地的拉着三友到一旁去了。
“哟,章老弟,你终于是出现了,我们大家可等了不下半个时辰了,呵呵。”一位富态的老者起身相迎,在座的众人也皆是起身拜见。
章传福向众人告罪道:“有罪,有罪。小弟确实是不知李老您与众位在此久候,不然就算天不亮也要那船家先渡我过来与众位相见呀!”
那位被章传福唤为李老的商人,指着他对众人笑道:“瞧瞧,你们瞧他这张嘴,不知骗了我们多少的银子去了,这次来,咱们这些人的荷包又有多少要变瘦咯。”
众人随即皆笑了起来,章传福也不例外,接着他换了一种苦恼的神态叹了口气道:“哎,可惜哟,可惜我这次是来给各位送钱花的。”
一位和他差不多年纪的人惊呼道:“还有这事,看来这会我们可都要小心了,这章老板可是那花一个铜板势必要赚回五个铜板的。这次竟让我们赚钱,想来肯定是惦记着我们这些人的老底了。”
顿时引得哄堂大笑,章传福也被他的话逗的笑起来,从后面牵着文定到众人前面,说道:“这是我汉口新铺子的新任二掌柜,姓柳名文定,文定。”
他又对文定说道:“这位老者是‘李记’珠宝行的李大老板,李记珠宝在我们这整个两湖可是响当当的。”
文定忙曲身拜道:“晚辈柳文定见过李老,还请李老日后多加指教。”
李老板双眼盯着文定看了一会,对章传福说道:“传福呀!我瞅着这孩子年岁不大嘛!”
章传福回答道:“是呀!今年才满十八。”他这么一说十八,桌子上的几个人皆露出惊诧的神情。
先前那位和他差不多年岁的人,说道:“啊!不会是听错吧!十八岁就当上你源生当的二掌柜了,这可是闻所未闻的事呀!”众人也皆是深有同感的点头。
李老捋了捋胡子问道:“那你们那个老古板的刘选福可有同意此事呀?”
章传福轻笑着回答道:“不满您李老说,让文定这孩子当这二掌柜,还正是他老的提议。”众人又露出诧异的表情,比刚才更为诧异,具将目光汇聚于文定的身上仔细的观察。
此时燕行舟也笑着搀和道:“文定,这孩子可不简单呀!上次他来我这办事我都非常喜欢想留住他,可他说什么也不依,呵呵。”
文定曲身对他拜谢道:“那是您,燕老板太抬爱晚辈了。晚辈还只是刚开始学做买卖,怕有负您的期望,所以也就不敢贸然答应您。”
李老点了点头道:“嗯,得到刘选福那个老顽固的认可可是不简单呀!而且重要的还能保持谦逊的心态。这可比现在有些年轻人强多了,毛毛躁躁的有点什么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传福呀!又让你小子拾到宝了,呵呵。”
文定忙说道:“您过誉了,晚辈确实还是一新手,还望各位前辈多多指教。”
章传福信手拍了拍文定的肩膀,对于这个自己培养的帮手他也是非常的满意。接着又给文定介绍了在座的诸位,那个时常发言的是绸缎庄的黄老板,不光在汉口甚至荆洲,鄂洲等几处有绸缎庄,还垄断着整个荆楚的蚕丝、棉田的生意。
体态较为富足的周老板,则是这荆楚最大的米商,每年销往各地的稻米不可计数。
他旁边坐的沈老板,则是和他不相伯仲,是荆楚最大的盐商,人穷了可以不吃米,可是不能不吃盐呀!其它的几位也是某个方面的权威,总之在座的可都是这荆楚之地富商巨贾赫赫有名的人物,随时都能让这长江泛起波澜。
此时如果那个见多识广之人踏上二楼,怕是要吓一大跳。这里除了文定他们几个小辈外,就数这一旁伺候的酒楼冯老板资格最小了。
入座后,章传福笑道:“老冯呀!你这醉仙楼的生意可真是越来越好了。”
老冯受宠若惊的回答道:“这还不是托您几位的福,才让小店有了这些新顾客的关照。”
盐商沈老板说道:“这个老冯就是财迷,叫他今天将门关了,让咱们几个清净清净,他就是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