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做买卖与做人一样,运气也是占了极大的比重,甚至于运气是左右买卖的关键,不然就算你再有本事,一辈子也堪堪守成罢了。qishenpack.com我一直就有一种感觉,文定你是我章某人的一员福将,自从你来铺子之后,这几年生意是越做越大,好几次风浪都是有惊无险,平平安安,这就是一个人的运道。”
文定连连说了两声“侥幸”,虽然不乏小波折,可好在没什么大的风浪,称得上是一帆风顺。
没做什么考虑,章传福便盼咐道:“既然这件买卖是你牵上的线,这次与孔某人的合作,还是全程由你来负责。”
“是。”
这么一大笔的买卖,自然也是不容文定推延,于是乎在东家的催促之下,他又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应城,与孔祥林洽谈有关细节。双方都是有心办成此事,遇到小的分歧也不是寸土不让,是以没花多少时间,文定便代表铺子在契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铺子里的事暂时告一段落,可文定却丝毫轻松不起来,家里那一摊子的烦心事还等着他去应对,相较起来他更乐于应付那些生意上的事。
只是这人生大多时侯都是身不由己,人们最常做的就是不断的压抑自己,而去迎合他人,就连向来任达不拘的顾正声,尚且会被他父亲押去边疆参军,文定自认从来没他那种洒脱的性情,自就愈发的难以起身对抗了。
带着满怀的愁绪,文定回到了汉口镇,打算歇息一晚便过江回用安堡,哪知刚一回到铺子,便接到了一封信笺,署名是康纯叶。
前一段为任智方办丧事的时侯,其母康任氏托人来汉口寻他回去帮忙,可就是怎么也找不着康纯叶。文定离开任家之时,任康氏还曾嘱咐他代为寻找,而后发生了一大堆事情,让文定忙的晕头转向也忘了这茬事,不曾想这康师傅竟先一步找上了他。
文定揭开信封,里面竟有厚厚的几张,待将信纸伸展开来,只见上面写道:
“文定,你好,整件事不知该如何向你说起,总之是我狼心狗肺,不是个东西,不配与你相交一场。当年我只身出来做事,举目无亲,从头到尾都是你一手为我安排打点,这几年里更是处处照顾我,你待我情深义重,这份恩德我就是一生也偿还不了。可雅楠表妹却是我发誓一生要照顾的人,看着她哭泣时的模样,我什么也顾不上了。你对我的恩情,也只好等下辈子做牛做马来偿还了。你不用再来寻我们了,天涯海角,我们会躲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苟活下去。不敢奢求你原凉我们,只求你能忘掉我们这两个有罪之人。”
所有的疑惑,所有的不明白,突然间一下子都解开了。文定脸色陡变,将这四页纸揉做了一团,愤然走出了铺子,身旁的伙计们都被他失常的行为吓了一跳。
虽然文定从未真正将任雅楠当作过自己的妻子,可毕竟他们二人也是拜过祖先,得到众亲友见证,正当名分的夫妇。仅是留下这几页墨迹,二人就头也不回,不顾一切的远走天涯,实在是让文定深感茫然不知所措。
接下来,他独自一人该如何应对这混乱的局面?老丈人辞世,明媒正娶的媳妇也跟人一走了之,最严重的还不是文定心中那一丝遭人背叛的情愫,家里那一大摊子人还在等着长媳的消息,让文定该如何回覆他们呀!
文定心中对他们最大的忿恨并不是他们的背叛,而是这二人丢下的这个无法收拾的局面。冷静下来他对任雅楠的离开并未感觉到多少的难过,相反有种解脱后的轻松,终于可以不必因为畏俱那种尴尬的局面,而一双脚终年不敢迈进自家的大门。
不论那二人离开后的局面如何难堪,文定也不能回避,将铺子这边的诸事安排稳妥后,他只身一人回到了水安堡。在亲人们疑惑的目光下,将那封信拿了出来,交给了他那位秀才弟弟柳载定,让他当着全家人的面读了出来。
初时载定还能将语气保持平常,可随着内容的逐渐深入,他的声音开始变的颤抖,变的愤然不止。这位知书达理的秀才尚且如此,柳家余人更是义愤填膺了。
哪怕是平常最疼爱任雅楠的婆婆也怒道:“我柳家对她不薄呀!好吃好住养着她,重活累活都不让她做,按月还给她零用。文定不在家,我这做婆婆的还隔三岔五的带她出去逛集市,穿的戴的没少给她置办,这方圆百里谁家媳妇做的像她这样的,这骚蹄子怎能做出这种不要脸面的事来。”
文定的两个弟弟无不是气的浑身发抖,一向与任雅楠关系亲密的老二媳妇,也转变了立场,回忆道:“那几天大嫂的娘家表兄来过后,我